戚若見王思遠似有鬆動,也不再多說,只跪在蒲團上等著。
良久,一旁的王思遠終於出聲了:“好,我跟你們走,待我將我娘安葬後就跟著你們走,不過,我要去軍營。”
戚若點頭答應了。
一從堂屋出來一股冷風就襲來,惹得戚若捂著胸口又是一陣咳嗽,祁陌見不得她再這般,忙上前將人攔腰抱起。
“我們先回去吧,你身子不好,之後我叫人來辦這事。”
他今兒能來這兒已然冒了很大的風險,只怕仁親王知道了就說不清了。
他之前帶王思遠去天牢看王平姑且可以說是他顧念之前在來元京路上的交情,他再這般巴巴上趕著來接人那就說不過去了。
戚若現今只覺頭重腳輕的,很是難受,但她還是揪著祁陌胸前的衣襟同他說道:“他同意了,說是想去軍營。”
其實祁陌也有過這打算,在他的軍營總要安全些,他也能看著點,免得他走偏了。但他又怕王思遠受不了這個罪,不定王思遠又另有打算,如今聽得戚若這般說他倒也安心了。
到得家中,祁陌不敢耽擱,忙叫人裝了幾個湯婆子來,又吩咐人將炭火燃旺些,再煮完薑湯來。
祁陌做完這些忙去洗了個熱水澡,然後上床將戚若緊緊抱在了懷中,用自己暖烘烘的身子暖著她尚冰沁的身子,饒是如此她半夜又發起了高燒,到得第二日才退下去了些。
好在祁陌這日休沐,可以在家中陪著戚若。
用過午飯,戚若的燒徹底退了,祁陌便被他給攆走了。
“你要去做什麼便去做。就是我想問問,既然王大公子想置王平於死地,皇上判了王平流放,那王大公子會甘心?”
祁陌替戚若掖了掖被角:“我問過皇上了……”
當時他去尋皇上的時候問了此事,皇上當時是怎麼回他的呢?
“朕答應了他將王平做的買賣給他,況,朕是應了王平的流放,可在流放途中能不能保住他的命朕就不敢保證了。”
而王平顯也想到了此事,畢竟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想置他於死地的人不知凡幾,因此王平來了這一招聲東擊西,妄圖保住自己的命,卻沒成想淩氏竟有此等決心,只為讓他死,也為保全自己的兒子。
他質問過皇上,是不是早已料到王大公子那邊會投向他們?皇上沒有正面回應,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朕是皇上,要看的是萬民生計,無法只顧忌一二人之得失。”
祁陌能理解,畢竟在戰場上他亦如此,可臨到同他有關的人身上了他又無法釋懷。
祁陌同戚若只說了一些,有些太過黑暗的到底是不忍同她多說。
他用自己的額頭貼著她的額頭,似嘆息似祈求:“我的好媳婦兒啊,你可快點好起來吧,你再不好起來我就要心疼死了。”
這廂兩人是濃情蜜意的,仁親王那邊卻是鬧翻了天。
“你看看你養的好外甥女,竟然將東西送到皇上那頭,現今正好是關鍵時候,就棋差一招了,如今竟是斷了我的財路!”
仁親王大手一揮,桌上的茶盞盡皆被摔到了地上,“噼裡啪啦”地摔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