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屋,那貴婦人急急迎了上來:“大夫,我女兒怎麼樣?有法子治嗎?”
戚若這時候才覺出無論一個人有多尊貴,再強勢,在疾病面前都一樣,她也只是位母親,會擔憂自己的孩子。
“暫時還沒想到法子治臉上的紅斑,只能先給她降火、消腫,每日都要施針。至於藥……暫時還是都不要吃了。”
“那大抵要多久才能消得了腫呢?”
“差不多要個三四日吧。”
“那總不能讓我女兒一直這樣暈著吧?我就這麼一個女兒。”
貴婦人捏緊了自己手中的帕子,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卻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免得遷怒了旁人。
“這個我確也不敢保證什麼,只能說愈早醒來愈好,之後的事兒還得慢慢來。”
戚若也不忍心,但事實就是如此,她作為一個大夫,說出的話都是要負責的。
貴婦人偏頭看了眼院兒裡的戚仁,戚仁嚇得一抖,乞求地看著戚若:“女兒啊,你一定要救救爹啊,你一定要將屋裡那位姑娘的病給治好啊。”
戚若未置一詞,只覺戚仁是咎由自取,把人好好一姑娘害成什麼樣啊!
她同那貴婦人告了別就往她囤藥材的屋裡去了,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救治的法子。
祁陌一進屋就瞧見戚若又在翻醫書,也不擾她,只是在一旁幫著挑揀藥材。
而恰好這時候,外面卻傳來了吵鬧聲,聲音尖利得很。
戚若嘆了口氣:“又是宋氏來了?”
可不,戚仁是當著宋氏的面被抓的。
她一直找著法子進趙府,可趙府的人根本不賣她面子,她又去找戚梅,戚梅話裡話外都說來的人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沒法子。
這會子她終於能見著人了,能不來鬧嗎?
祁陌嗤笑:“這宋氏平日裡看著蠻橫無理,對自己丈夫還挺好的啊,這陣仗都敢來闖?還真是用情至深啊,只怕他回去以後得消停些,更聽宋氏的話了吧。”
祁陌委實不想叫那人岳父,不當著面乾脆就隨意喊了。
“你呀……”戚若眼中滿是無奈,卻很是縱容地說道,“罷了,咱們去看看吧。”
要說宋氏哪裡來的膽子?
這還得託戚梅的福,在趙府呆了些日子,眼界是愈發開闊了,也曉得了一些高門大戶的忌諱,更是懂得他們的忌諱。
她見這群人著急忙慌地準備來石頭村時突地想到了個主意,乾脆先行一步,坐著馬車回了家,攛掇著宋氏到時候來鬧。
“官宦人家最忌諱鬧出什麼濫用私刑來了,爹又不是賣了身的家僕,哪裡輪得到他們做主?你再上門去鬧,鬧得村裡人盡皆知,他們是不敢鬧出人命的。”
宋氏聽了這話覺著有理,也才有瞭如今這一出。
“怎麼?你們還要濫用私刑啊?我告訴你們,就算你們是元京來的又如何?也不能就這樣將我丈夫給扣了,你們又不是官府,憑什麼啊?”
她這一鬧可是引得許多人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