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往船上看了眼,那麻袋鼓鼓的,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麼。
“大哥,這一袋得多重啊?”
“好說好說,也就二十公斤吧,重點三十公斤。”
戚若搖了搖頭:“算了,我們走吧。”
“這挺好的啊。”祁陌再看了眼那碼頭管事的,“媳婦兒,你放心,我有的是力氣。”
“太辛苦了。”戚若垂著頭往前走著,“你這手一看就是拿刀劍的手,你身上除了刀傷劍傷,就沒有旁的了,而且你還識字,我們再找找,這活兒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找好的。”
祁陌沉默半晌,才沉沉問道:“媳婦兒,若我以前是強盜劫匪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只能盡力讓你步入正途。”戚若回答得沒有絲毫的猶豫,“況且我也不信你以前是個強盜劫匪。”
若是強盜劫匪都是如此有禮有節的人那天下人還會視強盜劫匪如猛虎嗎?
兩人又找到了處酒樓,那掌櫃的看了眼祁陌,點頭道:“長得倒是難得的端正。”
他又忍不住上下打量了祁陌一眼,只見他穿著一身粗布麻衣,這才又接著說道:“倒是可用。以前做過端茶送水的活兒嗎?”
戚若還沒來得及說話,祁陌就來了句:“不記得了。”
還真是實誠得很。
這來歷不明的掌櫃的自然不敢收。
兩人出了酒樓,戚若忍不住抱怨道:“你就不能等著我說嗎?”
“可是媳婦兒不是同我說做人要實誠嗎?”
“那你不也沒聽嗎?平日裡的機靈勁兒去哪裡了?”
祁陌討好地笑道:“沒事兒,大不了我去碼頭搬貨嘛,那賺的銀子還比在這兒當店小二賺得多。”
戚若如今算是明白了,原來祁陌是打得這個主意。
“可你有沒有想過在酒樓你能認識不少的人,不定就有人賞識你,讓你再去做個輕鬆點的活計呢?”
“那就不能隨時請辭,更不能隨時看見媳婦兒了,要是媳婦兒被人欺負了去怎麼辦?”
祁陌這話說得委實過於理直氣壯,戚若一時不曉得該怎麼接,只能悶頭往前走,走了半晌才發現自己是又被這人給繞進去了。
她偏過頭看著祁陌,惱怒道:“你就是曉得我說不過你,沒你厚臉皮,這才敢欺負了我去!”
說完這話她便甩開祁陌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前去了。
祁陌見狀,卻是沒立時去追人,反倒在後面傻笑,待反應過來戚若已經走出去好遠。
祁陌邊往前追人邊道:“媳婦兒,我真高興啊,你這還是頭一次這樣說我呢。”
戚若偷眼瞧了瞧四周,就見一婦人正在教訓自己的丈夫,說要跟祁陌學學,好好聽媳婦兒的話。
她不禁紅了臉頰,藏在白紗後的嘴角止也止不住地揚起,偏還口是心非道:“被人說了還能笑得這般開心,你是存心氣我是不是?”
祁陌笑得愈發燦爛,曉得戚若這是哄好了。
“不是,我只是覺著一個人該是有脾性的,不是天生就是脾性好脾性差的,再怎麼好的也有壞脾氣的時候,再怎麼壞的也有溫柔的一面。媳婦兒這樣讓我覺著媳婦兒是真的向我敞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