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婀娜的身影緩步走來,在玉像下停立。她紫衣披身,臉上模樣卻似施展了幻術,看不清楚,就聽她厲聲道:“你終是無法忘情,到現在還念著紫衝。哼,賤婢,沒想到‘枯石咒’封住了你的人,卻未封住你的心!”
聽那紫衣女子所言,段凝若有所懂,靈紫衝原來是這玉像的情郎。可紫衣女子是誰?她為何用“枯石咒”封了這女子?
如此一推理,這紫衣女孩和玉像都是青宗之人了,可我為何從來沒聽說過?
紫衣女子又說:“紫衝不會回來了。即使活著,他也不會是你的。只有我,才配得到他的愛。可你這個賤婢竟然花言巧語迷惑了紫衝,還生下了個孽種,最後還要鼓惑他離開蜀山。哈,哈,哈!”說著,仰天一聲厲笑,“紫衝死了,你的美夢破滅了吧!哼,是你讓他死的,是你!紫衝,哈哈,紫衝!你當時為什麼不聽我的話,為什麼甘願為她活活分身而死。你知道嗎?我被封寒冰洞裡二十年了,一刻也沒有忘記你啊!難道我這份痴情還比不過這個賤婢嗎?”說著,她抬頭望向玉像,冷冷地說:“今日我元神逃出寒冰洞,就是與你算清這筆帳的!”
段凝暗想:原來兩人為了一個“情”字,心頭又一轉念,紫衣女子接下來要做什麼?
就見驀地一道劍光沖天而起,紫衣女子朗聲喊道:“飛劍乘風,御劍天地!賤婢今日定叫你粉身碎骨。”
“青宗劍術!她果然是青宗的人!不可啊!”段凝失聲道。
紫衣女子一指玉像,劍光穿像而過,轟然有聲,響徹雲霄。可那玉像一如往常,絲毫未損。
段凝本以為玉像盡毀,心神暗淡,忽見玉像無恙,不由得滿心歡喜。
紫衣女子微微發怔,似乎不相信眼前之事,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段凝高聲問道:“前輩是何人?怎會我青宗劍術?”問了數遍,紫衣女子才收回心神,望向段凝,看了一會兒,冷聲問道:“什麼人?躲在一旁鬼鬼祟祟!”
段凝雖不知紫衣女子是何身份,可剛才那一劍之擊已然不在恩師之下,料定必是青宗前輩。他心裡雖然對她不悅,可禮數不敢疏忽,躬身道:“在下青宗段凝,來到這裡已半個時辰了。”
“來了半個時辰!嘿,竟然沒讓我察覺,厲害!你是青宗弟子,你的師父是誰?一劍禪子還是雲隨子?”紫衣女子問道。
段凝暗忖,她竟認識師父和雲師叔。可為何師父從來未在我面前提過此人?他腦筋電閃,嘴上卻回道:“一劍禪子乃我授業恩師,雲隨子是我師叔。”
紫衣女子嘿得一聲冷笑,“你師父身子骨安好?”
段凝恭敬回道:“多謝前輩掛念,恩師他老人家勤於修道,身子骨安泰。”
紫衣女子冷然道:“好好好!我會去看他的,一定會去的。嘿,你怎麼會在這兒,是你師父派你來的嗎?他何時有了未卜先知的本事。”
段凝苦笑道:“不滿前輩,我也不知道為何來道此處?”
紫衣女子上下打量段凝,“咦”了一下,自語道:“他身上的氣味怎麼如此熟悉?”她回首望了玉像一眼,若有所思,頓時厲聲喝道:“你與水驚鴻什麼關係,怎麼你的氣味會和她一樣,定是她施用法術有意將你隱藏。快說,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說完,擎起一臂,一塊兩丈巨石漂浮而起,懸在段凝頭頂。
段凝冷汗涔涔,顫聲道:“前輩,水驚鴻是誰?小子真不知道。”他想要移身,雙腳依舊牢牢粘在地上。
紫衣女子狂笑,道:“水驚鴻,現在你還能救他嗎?”纖腕微彎,巨石呼嘯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