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需要隱藏,不能直接而直白。
他已經是副處級幹部,已經圓滑很多了,如果是十幾年前的自己,他早就拍桌子瞪眼睛。
張大貴心裡不解疑慮,潘大江要問什麼?竟然想要了解自己在慶和縣幾年?
不過他雖然疑慮,但還是笑著回答:“四年多吧,到今年六月份是五年。”
“四年多啊,難得可貴,在一個地方工作四年多,肯定有諸多感觸吧?”
潘大江感慨著開口,目光深處卻藏著慍怒。
張大貴在慶和縣四年多啊,這得敗壞多少幹部風氣?扭曲多少基層幹部的價值觀啊?著實可惡。
但他必須掩飾自己已經憤怒的心,耐心下來跟張大貴談話。
這是為了降低張大貴心裡面的警惕性,這也是每一名紀委幹部必須要做到的事情。
如果你不能降低幹部的警惕性,如何查案?
光靠威壓,是沒用的。
有些幹部吃軟不吃硬。
“感觸當然有啊,我來的那年,慶和縣財政收入只有不到兩千萬,GDP只有八億,太窮了啊。”
“雖然慶和縣羊肉出名,又有大片耕地,可是因為農業機械化及其自動化程度低,農民又要進城務工,很多土地都沒辦法耕種,即便種了,糧價又不高,很難賺錢。”
“經過我四年多的治理,現在慶和縣的GDP勉強達到了二十億,縣財政收入四千萬,已經極為不易。”
“四年前慶和縣的小學,中學,連教師的工資都無法發出來。”
“但是四年後的今天,全縣師資資源極為豐富,我們慶和縣一中的錄取率,並不比雲北區五中,開陽縣一中低多少。”
潘大江只是問他感觸,沒有問他政績,但是張大貴如數家珍一般,羅列出來,明顯是想要證明他做的不錯。
只是他搞錯地方了,自己可不是人事幹部,自己是紀委幹部。
你做的再好,跟紀委又沒關係。
可是你做錯了,就跟紀委有關係了。
“哦,按照張書記這麼說,慶和縣老百姓很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