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的血液像被人抽乾,倒流,離開了我的身體。
許願握著手機正對著我的臉:“你也不希望你奶奶這麼老了,還要因為你對著我們磕頭求饒吧?”
我停止了反抗。
我被她們扒光了所有的衣服,數不清多少個漆黑的手機攝像頭對著我,好像要把我吞噬進去。
像是一雙雙人的眼睛。
我的尊嚴被丟在地上,在攝像頭下一寸一寸地碾碎。
好像經歷這一切的人不是我,結束後我只是拽住許願的褲腳,卑微地乞求她。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去找我奶奶,打我罵我都可以。”
她在補口紅,聞言不耐煩地甩開我:“看你表現嘍。”
許願一走我就推開了沈望,他還意猶未盡地想再吻上來,我藉口要去上廁所,離開了教室。
排山倒海襲來的反胃感再也抑制不住,我急促地跑到水池旁乾嘔,像是要把五臟六腑也嘔出來。
太噁心了。
水龍頭的水很涼,我拼命地用水搓洗著我的嘴唇,可還是覺得很髒。
旁邊遞來一包紙巾:“同學,你還好吧?”
我有些詫異地抬頭,撞進了一雙好看的眼睛裡。
是個眼熟的男生,但我一時半會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他關心地看著我,又把紙巾往上遞了遞:“我看見你好像很難受的樣子,還好嗎?”
“謝謝。”我接過紙巾。
“你需要去醫務室嗎?我可以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用紙巾擦拭著嘴唇,胃裡的灼燒感減輕了一些。
“我是27班的宋懷瑜,”他突然說,“如果你有什麼心事,或許可以和我說?”
“我是說,”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陌生人也許更好敞開心扉。”
我看著他通紅的耳廓,一時無言。
回去的時候經過展示欄,我遲疑地停下腳步。
上面貼著上次月考年級前十的照片,宋懷瑜的照片貼在最前面,開朗的笑容被鏡頭定格。
我想起來了。
他是除了特優生以外經常佔據年級第一的人,也同樣是很多千金愛慕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