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洲一個王朝的主帥,郭金仙,是位九境武夫,心潮澎湃道:“大丈夫當如此!”
先前陳平安借取的那杆長槍,就是郭金仙的祖傳寶物。
書院君子羅國鈺自言自語道:“終於來了。”
那位曾經主持過劍氣長城戰役的年輕隱官,一定是最瞭解蠻荒的浩然人物,可能都沒有什麼之一。
先前文廟內部,出現過一場爭論,不管是埋怨他,還是為他辯解,其實爭論雙方的內心訴求都是一樣的,希望他能夠來到蠻荒,能夠建言獻策,甚至可以運籌帷幄,當那某條戰線的主帥,帶兵打仗……比如羅國鈺就覺得陳平安既然能當好劍氣長城的隱官,為何當不得浩然天下的“隱官”,“刑官”都一併給他當了。
老國師突然憂心忡忡道:“對方肯定會有針對一到兩位山巔修士的手段。”
相互誘敵深入的,就看誰更能扛,誰能夠更早一口氣吃掉誘餌了。
那場天地通,於玄,龍虎山大天師,火龍真人,可是都出手了。
蠻荒這邊的山巔戰力卻是毫無折損,那些殺力出眾的畜生只需作壁上觀即可。
而他們這邊,還只是蠻荒三條戰線之一。
而大驪鐵騎和大綬邊軍作為主力的那條戰線,好像近期有些風波,不知怎的,大驪王朝竟然成為了大綬朝的宗主國,換成是大綬邊軍武將,擱誰不急眼?他們在外邊打生打死,原本高居浩然第四的大綬,突然就成了需要與別人朝貢的藩屬國,這算哪門子玩笑!
很有意思。
包括羅國鈺在內,“年輕人們”的用兵,要比丁遨遊這些老人們更為保守,但是當他們覺得可以動手了,就遠比他們更為激進。
黃莽揚起手臂,使勁向前一揮手。
山下結陣的澄觀鐵騎,開始衝鋒。
下山之前,那位突然趕來戰場的隱官,與他們說了一句,接下來的攻勢,完全不必顧忌他的安危。
黃莽沒有任何道義上的掛礙,不擔心事後會不會被那陳隱官翻臉記仇。
戰場上,你陳平安既然敢這麼撂下豪言,誇出海口,那我黃莽和澄觀邊軍,就不跟你客氣。
信你說得狂話,也做得壯舉!
戰場上,陳平安斜提長槍,槍尖遙遙指向那頭新王座。
滿臉譏諷神色。
怎麼,身為主將,還要當那縮頭烏龜?
那位身材魁梧的金甲主將,提搶策馬,覆面甲,披掛一副金色輝煌的華美甲冑,腰間懸掛兩枚鮮紅和黑色的袖珍流星錘。
別說浩然天下,就是蠻荒這邊,身為天下共主的斐然都還不清楚這位新王座的大道根腳。
道侶晷刻,她好像知道一些內幕,但是出於某種禁制或是忌諱,她不可言說,斐然無所謂,只要為蠻荒所用,管他是什麼來歷。
金甲騎將始終不動如山,淡然道:“誤我合道,欺人太甚。”
陳平安想了想,迅速翻檢記憶,瞬間瞭然,大笑不已,“想學鄭居中在別座天下合道,奈何道力不濟,棋差何止一著。”
是那當年隱藏在林君璧他們身邊的大妖“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