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的封山神通,營造出五箭之地,透過五行生剋,最終想要來一場人為的天劫,五雷轟頂。
配合得天衣無縫。
方圓十里之內,如有一尊遠古雷部神靈手持長鞭,瘋狂砸向地面,顏色各異的千百條雷鞭肆意撕裂大地。
能成事嗎?
莫非成了?
那把飛劍脫離了桎梏,它看似光亮一閃,飛劍貼地掠出一條流螢軌跡,倏忽消失,與劍尖所指的相反位置,一位披掛粗劣甲冑的木訥女子,十分謹慎,不忘使了一手障眼法,她悄悄收回了本命飛劍,在氣府內滴溜溜旋轉,最終那些文字飄向一座心相高山,重新變成了一篇崖刻榜書。
師伯蕙庭走的是斬陰一道,她卻是斬陽。
故而對付投身沙場的武學宗師,最是奇效。
片刻之後,在那漫天黃沙之中,緩緩走出一抹青色身影。
挽弓射箭的妖族毫不猶豫以心聲喊道:“撤!”
它不敢躍空逃遁,在軍陣如一尾游魚快速穿梭。
陳平安緩緩前行,腳尖輕輕一磕。
那提弓妖族便被一顆石子砸中頭顱,砰然一聲,腦袋開了花。
陳平安抬起手,朝那頭頂雲海一抓,再輕輕向前一抹。
長矛便貫穿了主人的胸膛,將其釘死。
那位女子劍修始終沒有移步,甚至故意祭出飛劍,化虛去了一位妖族的氣府,顯然是用上了嫁禍的手段。
一條璀璨光線驀的在她眼前亮起。
一槍砸下將她的身軀給劈成了兩半。
那把飛劍立即返回主人這邊,結果被青衫男子隨手一攥,碾為齏粉。
戰場上,有妖族坐在地上,抱著不知是道侶還是同門的屍骸,他張大嘴巴,滿臉淚水,哭不出聲。
有妖族單手拄劍,跪在地上,一手輕輕撫過師尊死不瞑目的雙眼。
更多妖族,望向那一襲青衫,唯有恐懼。
大纛附近,女冠手捧拂塵,幽幽嘆息一聲,“為何不與他們明說對方的真實修為?”
對方既能能夠造就出那場天地通,若今天只是出現在山巔,遠遠觀戰也就罷了。
可既然對方還敢主動置身於戰場,劍氣長城的末代隱官,豈會意氣用事,白送一份天大戰功?
那尊高坐馬背的金甲神人淡然道:“戰場之上,生死自負。”
女冠惋惜道:“大好兒郎,就這麼白白死了。他們還是你麾下的得力干將,當真不可惜嗎?”
金甲神人說道:“如果還是如此心腸,相信柔荑道友只會肝腸打結成一團亂麻,悠著點,小心步黃鸞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