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狗眼神憐憫,嘆氣道:“可憐是可憐了點。”
鄭居中笑道:“還好。”
遠處小陌只好出聲提醒道:“跟鄭先生說話不要沒大沒小。”
謝狗雙手叉腰,笑哈哈,“鄭先生,你聽聽,我還沒過門呢,小陌就開始管我啦。”
鄭居中說道:“那我就當替吳宮主先行謝過你們二位。他懇請你們能夠稍稍照顧箜篌道友。”
謝狗大手一揮,“吳霜降這話,多餘了!”
她跟擔任編譜官的箜篌可是好姐妹,都是一個小山頭的。
鄭居中看向劉羨陽,點頭致意。
劉羨陽笑容燦爛,與這位顧璨的師父拱手抱拳。
等到鄭居中走後,他對貂帽少女招手道:“狗子狗子,這邊這邊。勞苦功高的周首席有事找你。”
在靈犀城相聚,互通訊息,劉羨陽說了那位婦人的解釋,崔東山聊了些古戰場遺址的見識。
貂帽少女皺著眉頭,一路小跑到小陌身邊站定,“啥事?”
姜尚真神色靦腆,搓手道:“崔宗主打算舉薦我擔任副山主,不知謝次席意下如何?”
謝狗揉了揉貂帽,皺眉道:“周首席捱了姜赦幾拳,才能說出這種話?傷重不重?先別管副不副山主的了,趕緊看郎中啊。”
姜尚真繼續拉幫結派,壓低嗓音道:“謝姑娘你想啊,我若是當了副山主,首席供奉的位置就空出來了,誰補缺?空出來的次席座椅,又該誰補缺?同在一山的首席次席,珠聯璧合的神仙道侶吶。”
謝狗用掌心抵住下巴,認真思索此事。
劉羨陽在一旁慫恿道:“狗子,這有什麼好為難的,不大氣!”
謝狗揮揮手,嫌棄道:“朋友歸朋友,規矩是規矩,這種落魄山家務事,你可真說不上話。”
小陌眉宇間佈滿陰霾,以心聲問道:“崔宗主,公子損失了那麼多本命物,就連那座仿白玉京都碎了,這要還不是傷了大道根本,如何才算?如何彌補?吳宮主贈予的那部道書,好是好,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
崔東山臉色陰沉道:“剛才劉羨陽和裴錢在場,我不好多說什麼,其實先生連那五行本命物都一起碎了,人身小天地,什麼本命物都沒能剩下。”
小陌怒道:“那還留著姜赦做什麼,直接宰掉啊!”
崔東山心中委屈萬分,無奈道:“這是先生跟鄭居中、吳霜降一起作出的決定,師孃都忍住了沒說什麼,我能說啥,鐵了心冒死諫言也不管用啊。”
謝狗雖然聽不見心聲,卻察覺到小陌的異樣,連忙勸阻道:“小陌,千萬別衝動啊,方才鄭先生說了,真要當場做掉姜赦,只留下那副骨頭架子,咱們山主就算真真正正、徹徹底底做了一次血本無歸的買賣。”
小陌臉色陰沉道:“他一個劍修都不是的鄭居中,少他媽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不宰掉姜赦,將其挫骨揚灰,就是最大的妨礙道心,未來仗劍飛昇,會有隱患,這才是公子最大的損失。”
謝狗也怒了,伸手狂揉貂帽,瞪圓雙眼道:“臭小陌!這種事,我說了算啊!”
響起陳平安的心聲,“吵什麼吵,我自有計較,回頭再細說。還有,小陌,跟狗子說話客氣點。”
此外,三人各自聽見一句心聲言語,“崔大宗主,又立新功是吧,回頭再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