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風想起了繡虎,便自然而然想起了下棋,說道:“走,手談一局,小賭怡情。”
鄧劍枰跟著郭竹酒在花影峰這邊落下身形。
郭竹酒站在門外,以心聲說道:“老聾兒,他叫鄧劍枰,是我師父新收的弟子,以後會經常來這邊聽課,給個座位。”
老聾兒不太情願,還是點點頭。
郭竹酒說道:“來這邊聽課,是謝狗的建議。”
老聾兒望向郭竹酒,郭竹酒似笑非笑,老聾兒便笑容尷尬起來,郭竹酒臨行之前又說了一句,又讓老聾兒心情複雜起來。
“始終不把這裡當落魄山,而是當作劍氣長城,也蠻好的。”
老聾兒沒說什麼,內心嘆息一聲,混過避暑行宮的年輕劍修,真是一個比一個精。
鄧劍枰先與那位甘供奉行禮,再快步坐去最角落的位置,沒有多餘的蒲團,便席地而坐,將一根行山杖橫放在膝,再快速心聲言語一句,“聆聽前輩教誨。”
老聾兒點點頭,年紀不小,境界不高,資質一般,卻是個懂禮數的。
繼續講課,不得不說,老聾兒傳道,確實要比某位總教頭更讓那些修道胚子更覺……有用。至少每句話聽得懂!
山頂白玉欄杆上,謝狗坐在小陌身邊。
小陌沉默許久,說道:“你怕我躋身十四境,我也有點擔心,如果你可以不那麼在意,我就不用擔心了。”
謝狗恢復真容,搖晃雙腿,目視前方,故作驚訝哇了一聲,微笑道:“不像是小陌會說的話,是誰教的?”
小陌搖頭說道:“沒誰教,就是我的心裡話。”
白景眯眼而笑,“那我可要當真了。”
小陌說道:“當真最好。”一個斜挎棉包的黑衣小姑娘,後山那邊巡山返回,恰好從白玉廣場舊山神祠廟繞過來,當她瞧見這一幕,霎時間目瞪口呆,咋辦咋辦,小陌先生跟個不認識的女
子?這算不算書上說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沒有誤會吧?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該跟狗子說麼?跟狗子說了,小陌先生那邊怎麼辦?
小米粒靈機一動,計上心來,趕緊閉上眼睛,倒退而走,心中默唸,什麼都沒瞧見什麼都沒看著……
只是躡手躡腳走了十幾步,小米粒重新繞回到大殿後邊,蹲下身,她皺著眉頭,使勁撓著臉,開始犯愁,替狗子傷心起來。
一個嗓音在耳邊響起,“周護法,嘛呢。”
小米粒嚇了一跳,呆呆轉頭,“啊?”
貂帽少女伸出手指,噓了一聲,“別出聲,我在捉姦……”
小米粒歪著腦袋,苦兮兮,“啊?啊?”
今夜真是月黑風高,江湖兇險吶。
好人山主在就好了。
小陌沒好氣道:“別嚇唬小米粒。”
謝狗一把抱住小米粒,拿臉蹭臉,哈哈大笑,“小米粒仗義啊!”
小陌柔聲解釋道:“小米粒,方才你看到的女子,就是謝狗的真身容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