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抱著狗蛋走出包圍圈時,正巧與正在河邊修整的夏槐等人面面相覷。
夏大山:“...”突然手癢。
周蕙娘眼尖,一眼瞧到渾身是血的狗蛋,只是她看不出是狗蛋,只驚叫一聲:“老天,那是怎麼了?”
張大木本就彷徨,如今看到這麼多人,激動地當下抱著狗蛋跪下:“大山叔,求求你,救救狗蛋吧!”
夏大山眼一凝,下一刻大驚道:“這是狗蛋?”
張大木沒站起來,直接跪著抱著狗蛋往夏大山跟前挪,雙臂託著狗蛋給夏大山看:“是,是狗蛋,我從林子裡撿回來的...嗚嗚,大山叔,求求你了,幫幫狗蛋吧...”
夏大山目露悲傷,卻沒有答應下來,他觀狗蛋渾身是血,這還怎麼救?如果是餓了渴了,哪怕只是傷的沒這麼嚴重,他都不介意伸把手。
可這分明是活不下來的傷勢,他不能接這個麻煩。
夏大山撇過頭,眼睛一閉:“對不住,我也沒法兒,這流了太多血了...”
似乎被周圍雜亂的聲音影響,狗蛋艱難地睜開雙眼,沾滿血的手拉了拉張大木:“大木叔叔,我,我好渴啊...”
張大木眼淚止不住地流,頭不停地往地上磕:“大山叔,求你了,救救他,救救狗蛋...只要你救狗蛋,以後讓我當牛做馬都行!”
夏大山啞著嗓子道:“小槐,給狗蛋喝完水吧...”別的,他也做不了太多。
夏槐嘆了口氣,從水袋裡倒出一碗水來,眾人心上籠罩著一層悲傷,壓根沒發現,夏槐手裡的水袋根本沒開啟。
端著一碗水,夏槐面對這個往日很熊的孩子,竟也有了幾分不忍,聲音都比平日低了三分:“狗蛋,來,喝水。”
大概是太虛弱了,狗蛋十分乖順,湊近碗去喝。第一口還很含蓄,後面竟狼吞虎嚥起來,甚至想用沾滿血的手抱著碗。
夏槐拿著碗的手微微轉了個方向,小聲勸:“我來餵你就好。”
水喝完,狗蛋忍不住笑了,他滿足地說:“這水好甜啊,是我喝過,最甜的水!”
夏槐抿了抿唇,想笑,卻沒能笑出來,突然低頭往袖子裡掏,竟掏出一個紙包來:“狗蛋,我幫你上點藥吧!”
其實,面對狗蛋流的這麼多血,夏槐直覺也無能為力。可是當她聽到狗蛋說渴了,她竟然也想試一試。
畢竟是一條生命,小孩子嘛,哪有不皮的,他只是沒被教育好罷了。
你瞧,他這個時候也蠻可愛的。
張大木聽夏槐要給狗蛋上藥,激動地說不利索話了:“夏,夏槐,謝謝你,謝謝你...”
一旁的夏大山卻很憂慮,他想上前阻止閨女,卻被周蕙娘拉住手,他不解地看向妻子:“孩他娘?”
周蕙娘什麼也沒說,只朝他搖了搖頭。
夏槐本來只是想隨便撒些傷藥的,可做都做了,索性認真些。她用靈水將狗蛋裸露在外的傷口清洗一番,再將傷藥撒上去。
清洗傷口的疼連王鐵牛都受不了,更何況小孩子。可令夏槐驚訝的是,狗蛋明顯疼的渾身顫抖、臉色發白,可他沒有哭鬧。
見夏槐看他,狗蛋小聲說:“不太疼,沒,沒有之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