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流逝,早春的寒意漸漸退去,溫度變得暖融起來。
嬪妃們都換上了靚麗的春裝,這後宮之中,也多了一道窈窕倩影。君璧新添置了許多鮮嫩顏色的衣裙,只不過外出或者見雲弘帝之時,卻未曾穿過。
雲弘帝並未提起與君璧行敦倫之事,面對她時總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隨便尋個藉口,就留宿在外殿了。
君璧也樂得清閒,更不會主動提及。
一日,春光明媚。雲彥璋來君璧宮中坐了會兒,便提議去御花園走走,踏青賞花。君璧欣然接受。
此時雲弘帝應該在忙於政務,他不出現,那些嬪妃自然也都安安靜靜地待在自己的殿中,御花園內不過偶爾有些走動的宮人罷了。
君璧換了一身紫藤色宮裙,衣袂飄飄。青絲鬆鬆地挽了個簡單的髮髻,丰韻娉婷,身姿曼妙。
“景珩,本宮可是有何不妥之處?”君璧察覺到雲彥璋凝視的目光,轉頭略帶疑惑地詢問。
雲彥璋玉色的面容泛起紅暈,急忙移開了視線,“不曾,只是母后今日光彩照人,兒臣不由多瞧了幾眼。”
君璧忍不住嘴角輕揚,“景珩,你何時這般嘴甜了?”
身後的文畫與墨書也捂嘴輕笑。雲彥璋眉眼低垂,神色更多幾分羞意。
談笑間,一行人不知不覺竟走走停停了小半個時辰。美色當前確實能讓人忘卻時間、忘記疲憊啊。
走到了太子居住的潛龍宮附近之時,雲彥璋似是想起了什麼,轉頭對君璧說道:“母后,婕兒也在宮中,不如兒臣去喚她出來。”
婕兒是辛氏的閨名,雲彥璋這是準備與他的太子妃重修舊好了嗎?
君璧心生疑惑,面上依舊一副慈母姿態,“才這一會兒便開始想念了啊。好了,本宮知道了,你去喚她便是。”
雲彥璋耳尖微紅,眼神卻亮了起來,“兒臣去去就回。”說完,他便有些急切地快步朝潛龍宮走去。
君璧無奈地搖搖頭,心裡暗暗琢磨著雲彥璋對辛氏的感情,有幾分真假。
墨書也在後面偷偷跟文畫咬耳朵,“平日看不出來,太子殿下還是個痴情種,可是太子妃那日在宴會……”文畫瞪了她一眼,墨書就乖乖噤聲了。
沒多久,雲彥璋就匆匆走了回來。君璧含笑朝他身後望去,卻發現除了一直跟隨在他身邊侍候的延福外,並無旁人。再看雲彥璋,神色鐵青,眼眸中盡是傷痛隱忍。
君璧微微一怔,有些不祥的預感,“發生什麼事了嗎?”
只不過是潛龍殿進去出來的片刻工夫,人沒帶來也就罷了,怎麼看樣子倒像是遇到了什麼大事。雲彥璋的手緊緊攥著,青筋暴出,指節發白。
“……無事,母后,咱們往回走吧。”雲彥璋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完這句話,他的眼底一片陰鬱,神色悲慟欲絕。
君璧腦中靈光一現,“辛氏呢?”她的語氣不自覺地帶著些往日的威嚴,“本宮還喚不動她嗎?”
雲彥璋顧不上君璧此時有些嚇人的模樣,將微微顫抖的手背到了身後,乾澀的回道:“她……身體有些不適……”
君璧自然半句都不相信,“昨天還活蹦亂跳的,這會兒就不適到沒辦法出門了?也好,本宮正好去探望一下,瞧瞧她到底得了什麼病。”她又回頭吩咐文畫,“去請太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