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米跑出去了,過了一會又跑了回來,“回小侯爺的話,是夫人要進來,春桃說要先稟告再讓夫人進,夫人的丫鬟們就和……”
還沒等蝦米說完,宋瑾瑜就打斷了蝦米的話,“讓夫人進來,我有話要和她說。”
“是。”蝦米又跑了出去。
慕容金看了看,見自己的丫鬟不可能落敗了,這才放心的抬腿跨入了房門之中,蝦米很識趣的將房門關上。
小日子過的不錯。
慕容金環顧了一下。才一夜而已,這裡倒是大變樣了。原本那些滿眼的紅色都收了起來,只有窗戶上還貼著的大紅喜字在彰顯著這裡曾經是新房。所用的東西都已經換過了,這些都應該是宋瑾瑜喜歡的顏色吧。
桌子上鋪著的是織錦的桌布,一屋子的富貴逼人。
屋子裡燒著地龍,阻斷了外面的寒氣,十分的溫暖,還燃了香。很清淡的味道,並不惹人厭煩。
宋瑾瑜看著慕容金已經換回了全身黑色的裝束,腰間還懸著劍,心底就是隱隱的一沉。她都穿回了男裝,大概是真的不想回來了吧。
“你感覺好點沒有?”慕容金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宋瑾瑜的身上,緩聲問道。
宋瑾瑜看著慕容金的眼神,就低低的嘆了一聲氣,“你過來。”
慕容金依言走了過去,在宋瑾瑜的床榻邊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你為何打我這一掌?”宋瑾瑜直直的看著慕容金的眼睛,問道。
“我不是說過了?不小心。”慕容金凝聲說道。
“你就不是會不小心的人。”宋瑾瑜撇嘴,“今日我奶奶不在,沒人會說你什麼,你就告訴我真正的原因好不好?你看我被你打成這樣,都沒說什麼,你就是連個原因都不肯告訴我嗎?”
慕容金……
她狐疑的看了看宋瑾瑜,隨後挑眉,怎麼感覺這宋小侯爺現在有點不一樣了?具體哪裡不一樣,慕容金也說不上來。
她這人就這樣,你和她硬,她比你還硬,和你懟到底,但是如果你一旦在她的面前軟了下來。她也就毛順了。
“我的父母死於偷襲戰。”慕容金凝神看了宋瑾瑜半晌,之後才緩緩的開口說道,“從那以後,我睡覺便有一個毛病。不能有人靠近。有人靠近的話,我會第一時間拔劍,你算是運氣好的,我與你成親那夜,他們都說不能有刀劍那樣充滿殺氣的東西,不吉利,所以這新房之中沒有武器,不然的話,你懂的。”
宋瑾瑜……
他秀氣的眉頭稍稍的蹙在了一起,忽然感覺到有點心痛。
她真的和別的姑娘不一樣,旁人在綾羅綢緞之中包裹著度過,而她卻……
也是自己太魯莽了。根本沒事先問過她什麼,就自作主張,宋瑾瑜低嘆了一聲,“所以你是因為在戰場上養成的習慣。並不是真的想要打我。”
“恩。”慕容金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打傷了你,對不起。”
“沒事的。”宋瑾瑜勉強的笑了笑,他是真的有點笑不太出來。這點點笑意都是擠出來的。他心疼這個姑娘。“我本就沒怪你什麼。”
他朝慕容金伸出手去,慕容金一怔,並沒抬手去握住宋瑾瑜的手,而是問道。“你幹嘛?”
“你過來。”宋瑾瑜說道。
慕容金聞言又朝前站了站。
“你拉我一下。我想坐起來。”他自己不能用力,一用力胸口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