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他啞著嗓子叫了一聲,“你將被子都裹走了。”他帶著埋怨的語調說道。
身周依然陰風陣陣,無人應他。
他無奈的縮起了自己的身子。想要再度睡去,無奈實在是冷的不行,只能緩緩的睜開眼睛。
“芍藥?”眼前一片漆?。沈聰人又叫了一聲,四周空蕩蕩的,他這一聲都叫出了些許的迴音來。
陰風陣陣不住的吹來,風向不定,讓他完全摸不到風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吹來的。
周遭?的連他的手指都看不清楚。
耳邊隱隱的傳來風的呼嘯聲其中還夾雜著細微到差點就會被人忽略掉的哀嚎之聲,如鬼泣一般。
沈聰人頓時就打了一個寒顫,便是酒意都清醒了幾分。
他忙不迭坐直了身子,“芍藥!”他再度大吼了一聲,眼前什麼都看不到。他摸了摸身子邊上,哪裡還是晚香樓裡面的高床軟枕,分明就是硬邦邦的冰冷地面,好像還結了一層冰,滑不溜手的。
“這……芍藥你在哪裡?”他再度叫了出來,聲音之中已經帶著哭腔了,還隱隱的有幾分驚懼之意。
忽然之前,兩抹火苗騰起,驟然出現在黑暗之中。隨後火光大作,那兩抹火苗似乎是引燃了兩個放置著柴木的火盆,但是燒的著實的離奇,柴木著火也是一點點的被點燃,而這裡的大火是驟然燃起的。
沈聰人尖叫了起來,就見火盆的那邊有一張碩大的桌案。桌案上鋪著?娟緞子,桌案後坐著一名?衣羽冠的俊美少年,少年手持玉芴,眉目如畫,俊美無殤,卻眼目清冷。帶著一種叫人不寒而立的氣質,他是在是美的厲害,以至於多了一份攝人的妖異之色。那張面容被火光一映,更顯得十分的鬼魅。
“大膽沈聰人。”羽冠少年拿起了桌案上的驚堂木,重重的一拍。“見了本王還不下跪!”
他這邊話音才落,就見兩面的火光再起,又燃了兩盆篝火,不知道從何地也不知道何時那羽冠少年的身側驟然就多了三個影子出來,其中一個影子紅衣墨髮,一手執筆,一手拿了一本帳簿一樣的本子,他的臉上絲毫沒有半點效益,目光冷的可以凍死人。帶著無盡的殺氣。那紅衣青年看起來十分的冷峻,他的身邊分別站著兩名男子,一個身穿白衣,一個身穿?衣,面色鐵青,亦是不苟言笑。他們兩個人一手拿著招魂幡,一手拎著一段鐵鎖鏈。
沈聰人已經嚇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了。
他完全已經癱軟在地上,抖成了一個團。
“我這是在哪裡?你們又是何人啊!”他好不容易攢了點力氣,顫聲問道。
“堂下之人是不是大梁新安郡武寧縣長樂鄉山尾村人氏?生於嘉禾二十三年,卒於宏光十九年臘月廿三。”紅衣青年寒聲問道,他的聲音也同他的眸光一樣不帶一絲的溫度。
“正……正是。”沈聰人的膽子都要嚇裂了。他顫聲說道,“各位我這是死了嗎?”
“都到了森羅殿了,你說你還是活人?”穿?衣的男子寒聲說道,“你這是在說我們兄弟二人辦差不利?”
“不不不,不敢!”沈聰人哪裡還敢亂說,忙爬起來,跪好,隨後就覺得自己著實的可憐,正值壯年便已經到了這裡,又怕又怨,經毫無形象的放聲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