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馬車?攔我的?”宋瑾瑜有點呆。他伸長了脖子,讓自己的目光越過?魚看向了車頭的方向。
嘿,別說還真的有人跪在了他的馬車前面,還不止一人,是三個衣衫襤褸的男子。
“你們是幹什麼的?”宋瑾瑜高聲問道。
那三個男子一看他們真的攔住了馬車,均是面色一喜,其中的兩個人架起了中間的一個,步履蹣跚的要朝前。被侯府的兩名侍衛攔下。
“大人!敢問您是不是這大理寺的老爺?”有一個年紀稍輕的人,跪在地上問道。
“是啊。”宋瑾瑜看了看自己身上深藍色的官服,清了一下喉嚨,“你們找大理寺的官員何事?”
“大人,我們都是武寧縣來的,想要狀告一人。”那人馬上叩首說道。
“你們是武寧縣的,為何不在武寧縣告?”宋瑾瑜蹙眉問道。
“我們要告的便是武寧縣令。”那人繼續說道。
“你可知道民告官要付出什麼代價?”宋瑾瑜的眉頭蹙的更深。
此時,雖然天色已經暗沉下來。但是大理寺門前因為有人攔車告狀,已經彙集了不少觀看的百姓。
“小人明白。”那人跪著直起自己的身子,“小人不怕一百殺威棍!小人怕的是即便小人被打了一百殺威棍,也不能將冤情上達天聽。讓陛下知道武寧縣有那麼一個為非作歹的縣太爺。”
宋瑾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其實上達天聽這件事情,他們還真的是攔對了人了,這大理寺裡面說見皇帝陛下就能見到的人大概也只有他一個了。
“你們告狀總要有狀紙吧。”宋瑾瑜沉思了片刻,問道。
“有有有。”雖然那幾個人攔下了一個看起來官不小的人的馬車。但是宋瑾瑜從馬車裡面一露面他們的心就涼了半截,因為宋瑾瑜實在是太年輕了,這麼年輕的人,想來也不過就是一個芝?大小的小官而已。
但是他們來京城已經好幾天了,各個衙門都試過,均是狀告無門,就連他們的大哥都因為告狀而被打的舊傷復發,如今行動都有點不方便,他們也是沒辦法了,才會又來大理寺碰碰運氣,只是他們今日不敢在人多的時候來,怕被門前的衙役給趕走。只能躲在一邊等著有大官出來就攔車告狀。
魚從那人手裡接過了狀紙,呈遞給宋瑾瑜。
宋瑾瑜只看了兩眼,就稍稍的一怔,“你這狀紙裡面寫的可真?”
“真!”那人忙不迭的點頭。
心底不由又是喜來又是悲,他們來京城這些天,嚐遍冷暖,看盡世態炎涼,大小官衙的門檻比天都高!他們便是將狀紙拿出來的機會都沒有,現在這狀紙終於有人看了,這讓他們喜出望外,但是接了他們狀紙的人未免也太年輕了點吧。
便是人家有心幫忙,他們就怕這人能力不足,官階太小,不足以撼動武寧縣令。
這可怎麼辦才好。
宋瑾瑜收起了狀紙,凝聲對那人說道,“你們的狀紙我接了。你們先回去吧,明日來這裡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