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慕容金說的也是大實話。
慕容金一番話說的那兩個丫鬟的臉騰的一下就全紅了起來,想起那天她們兩個被慕容金手下那四個彪悍的丫鬟按著打,心氣頓時就翻湧起來。
大學士夫人也被慕容金的話給堵的心口發悶。
怎麼感覺自己本是想敲打慕容金的,反而被慕容金給嘲笑了。
“行了,起來吧。”大學士夫人道,“慕容將軍那是帶兵打仗的人,見過大世面,又怎麼會和你們兩個小小的丫鬟計較,不免掉了身份。”
春桃和碧鴛這才站了起來,退到了一邊。
隨後大學士夫人就看向了慕容金,“你雖然是我朝廣陵將軍,但是現在因為陛下賜婚,你也是沐恩侯夫人,適才我進來,你這沐恩侯府就連前院之中的積雪都有人偷懶沒有掃清。若是有人登門拜訪,豈不是要嘲笑沐恩侯府門庭不潔,這話可是好說不好聽。我家瑾瑜他素來不過問這些,但是你身為夫人就不能不過問了。旁人所言是沐恩侯府,實際上也是在笑話你不會執掌中饋。”
這和門庭不潔有什麼關係……
慕容金知道大學士夫人語帶雙關,意有所指,心底不免一陣激憤,她是女人怎麼了?女人就要窩在家裡生孩子做飯?難道外面的天地之中就沒有女子的立足嗎?
這世上有男人就有女人,為何只有男人才能帶兵打仗,為何女人身在軍營就會招致這麼多的非議與責難。
慕容金的臉色有點發暗。
大學士夫人心底暗自得意。以為自己是戳中了慕容金的死穴,惹的她尷尬起來,於是繼續說道,“若是想要一點旁人的稱讚,你自要從頭學起。好好的當一名侯府夫人,做該做的事情。”
“不知道何為該做的事情?”慕容金冷冷的問道。
“這還用問?”大學士夫人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冊女戒扔到了慕容金的面前,“我知道你從小長在山寨之中,你母親就是土匪出身,混到了長樂侯夫人不容易,你打小沒了爹孃,在軍營之中長大,想來也是沒人能教你這些,這本書乃是女子至寶,你若想好好的當好你這個沐恩侯夫人,就將這本書背熟。我會在沐恩侯府之中小住一些時日,到時候你有不懂,隨時來問。”
慕容金抬起了臉來,目光泛冷。
“你剛剛說什麼?”她寒聲說道。
“需要我再重複一次,那好,你從小在山寨長大,乃是土匪出身,你父母早亡,對你缺少教養,所以現在你需要好好的通讀這本書,背熟這本書,然後比照去做。”大學士夫人說完之後就笑眯眯的看著慕容金,“這樣可算是清楚?”
“我與我母親的確出身山寨!但是缺少教養是我的事情,與我母親無關!我的父母告訴了我全部做人的道理!”慕容金怒目,看著高高在上的大學士夫人。別的她都能忍,唯獨不能有人說她的父母!
她的父母生養她,教她武功,教她識字,是她沒好好學。她的父母是天下最最好的父母,不光彼此恩愛,雖然沒有白首偕老,但是彼此都是對方摯愛,便是死的時候都是十指相扣,旁人怎麼分都分不開,還有她的父母原本是可以脫險的,就因為要回身救她,所以才會雙雙身受重傷。
這樣一對有情有義,無愧於天地的夫妻,怎麼能被這老太婆說的如此不堪!
慕容金拿起那本女戒,嘿嘿的冷笑了一下,隨後朝上一拋,手中寒光一閃,寶劍出鞘。在一陣寒光之中,那本被慕容金高高拋起的書頓時被絞成了一對破碎的紙片,如同雪花一樣紛紛揚揚的從半空之中飄落,隨後長劍入鞘,慕容金雙手抱胸。一臉輕寒的站在那片紛揚落下的紙片雨眼帶譏誚的看著已經面容變色,雙眸帶著驚恐的大學士夫人。
“大學士夫人,你應該感覺到慶幸,所幸你是宋瑾瑜的奶奶。不是我慕容金敵人,不然你現在的下場便如這本書一樣。”說完慕容金雙手一拱。“沒有人能在我的面前詆譭我的父母,你是長輩,我且讓你這一回,下一次我如果再聽到諸如此類的言論,我不會再給你任何臉面!這本你們奉若至寶的女戒在我的眼底什麼都不是。且還給你們了!”說完她身形一轉,頭也不回的徑直走出了廳堂。
她走的恣意張揚,紅色的髮帶帶出的弧線,宛若一抹最耀眼的霞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