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長樂侯夫人要衝出去和大學士夫人理論,慕容老夫人反而一抬手將自己的孫媳婦給攔了下來。
“老祖宗。”長樂侯夫人低低的叫了一聲。
慕容老夫人暗自朝她搖了一下頭。
她朝前了兩步,嘿嘿的冷笑了一聲。“先帝曾經賜我這跟柺杖,是看在我慕容家那麼多年功勞的份上,這條柺杖雖然不是什麼神物,但是先帝曾說過。我慕容侯府中正清明,乃大齊之棟樑,國之表率。慕容金出自我慕容侯府,又是陛下親封的廣陵將軍。自是一身的正氣凜然。不知道親家這句毒婦是從何而來。”她將龍頭拐重重的朝地上一杵,立眉說道,“大學士夫人,你如此妄言。就不怕此等言論傳了出去,說你宋家家教不嚴,婦言不恭嗎?”
這一番話說的大學士夫人臉上一陣紅白交加,惡狠狠的瞪了慕容金一眼,她定了一下神,怒道:“慕容金是新嫁娘,對自己的相公出手這麼狠毒,怎麼就不能罵上一句了!你說你們慕容家中正清明。怎麼就不好好教教自家的女兒什麼是婦德?什麼是三從四德?”
“嘿嘿,別和我老婆子扯什麼三從四德。”慕容老夫人說道,“你若真不喜這個媳婦,當天在金鑾殿上為何你家大學士不斷然拒絕?你們本就知道我家阿金是個什麼脾氣,既然娶回來便要好好的相處。阿金不是不講理的人。她最有俠義心腸,不會胡亂出手打人。你們宋家今日已經不分青紅皂白的汙衊我家阿金,並已經施了家法了,還要如何?”
宋瑾瑜稍稍的蹙眉,看向了慕容金。
他的心底一肚子的蛋湯,不是到是該氣還是該怨。
他明明就是好心,卻被她一掌打飛!
可是剛剛聽老夫人說慕容金被實施了家法,什麼家法?宋瑾瑜上上下下的將慕容金打量了一番,並沒看出什麼異常來,人還是和以前一樣,但是這個臉色卻是有點不太好看。
宋瑾瑜壓根就沒朝慕容金會受傷那方面去想,他還以為慕容金臉色不好是因為出手打了自己。現在又被自己的奶奶罵了的緣故。
“我不與你爭辯!”大學士夫人氣的起身一甩衣袖,對慕容金說道,“也不需要你在這裡杵著,出去!”
慕容金稍稍的抬眸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宋瑾瑜,雖然他的臉色依然蒼白,但是已經有了點點的血色。
看來藥丸的效力很不錯,宋瑾瑜也是年輕,恢復的會很快。
她在看宋瑾瑜。宋瑾瑜也正巧在看她,目光在空中相遇,慕容金淡定從容,宋瑾瑜卻是有點慌張。
他不知道為何受傷的是自己,但是心慌的卻也是自己。
因為慕容金的眼神太平靜了,平靜的讓他心悸。
他總感覺似乎有什麼正在從慕容金的眸光之中消失。
對了,是原本她眸光之中尚存的一絲溫柔與溫暖。
雪夜之中,她去尋自己的時候。眼神便是帶著那一份淡淡的暖意與笑意的,現在已經全數抽離不見了。
心口驟然一縮,宋瑾瑜抬手撫在了自己的心臟的位置,眉尖輕輕的蹙了起來。
“怎麼了?可是又痛了。”大學士夫人發現了宋瑾瑜的異常。忙俯身過來問道。
她也不敢碰宋瑾瑜生怕自己碰壞了自己的寶貝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