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金用腳勾過來一張椅子,隨後將宋瑾瑜放了下來。
宋瑾瑜的雙眼通紅,抿唇不語,緊緊的扯著披在他身上的慕容金的外袍,生怕自己一動,外袍滑落露出他裡面狼狽的樣子。
“腳上打了血泡,然後都不小心蹭破了。”慕容金說道,“您幫看看吧。”
“好好好。”老大夫又拖了兩張矮凳過來,在其中一個上面墊了個軟墊。讓宋瑾瑜將腿蹺起來,隨後自己在他的腳邊坐下。
“哎呦,還蠻嚴重的。”老大夫一看,血肉模糊的。
其實本來起兩個血泡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疼是肯定的,將水放掉,休息休息就好了。但是剛才宋瑾瑜已經被氣瘋了,不管不顧的赤足踩在石頭地上跳起來踹那兩個傢伙。現在可好了,泡破了不算,就連裡面的軟肉都給踩的血肉模糊的,也難怪出了不少的血。他一穿布襪疼的頭髮絲都要立起來了。
老大夫很耐心,取來清水,用軟布蘸著將宋瑾瑜腳下的髒物一點點的擦拭乾淨,然後又拿來了燒酒。
“小公子啊。你忍著點。”老大夫對宋瑾瑜說完,隨後對慕容金說道,“這位小哥,你來按住你的弟弟。會很痛的。”
小哥?弟弟?
宋瑾瑜一直都是低垂著眼眉的,一點都不想看慕容金,更不想理那個人,等聽到老大夫的話之後,他驟然抬眉,“我不是她弟弟!”
“好好好。”老大夫脾氣好,驟然被搶白了一頓,也不生氣,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是你朋友吧。”
“哈!誰和她是朋友啊?”宋瑾瑜雙眼一翻,嗆聲道。
慕容金也不生氣,而是走過來直接按在了宋瑾瑜的肩膀上。
也是奇怪了,宋瑾瑜心底煩悶的恨不得殺人,但是慕容金的手一按下來,他就又安定了些許。
宋瑾瑜閉嘴了。
燒酒一倒上去,宋瑾瑜的臉頓時就又抽抽到了一起去了。
太疼了!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後槽牙,愣是忍住沒有哼上一聲。
他今日丟的臉已經夠多的,不能再多加兩條。
慕容金的手按在宋瑾瑜的肩膀上,她能感覺到宋瑾瑜的身子在她的手下顫抖著,這種是真的很痛。
慕容金想起了自己在戰場上,受了傷之後。有的時候沒時間仔細處理了,就拿可以辣死人的燒酒直接朝傷口上一倒,隨便這麼一勒就再度提槍出發的場景。
她自己倒是沒什麼反正皮糙肉厚的習慣了,但是宋小侯爺不一樣,看看這細白水嫩的雙足,簡直不大姑娘的還漂亮,一點點繭子都沒有,暖玉雕成的一般。如此的細皮嫩肉,傷口被燒酒一殺,可不是要疼的跳起來了。
別說,宋小侯爺現在倒是有點像了爺們兒了,挺能忍的嘛,那種痛慕容金自己體驗過,所以明白。
“沒事,忍一忍就過去了。”她不禁柔聲說道。
宋瑾瑜的身子幾不可見的又抖了一下。
好不容易。這酷刑一般的折磨算是熬過去了。
宋瑾瑜這才鬆開了緊緊咬住的牙,鬆了一口氣。
老大夫拿出了傷藥替他塗上,隨後又拿白布給來給他包好,叮囑道。“這幾天就別碰水了,也別下地亂走了,三天換一下藥。七天之後等皮長出來再穿個厚實軟底的鞋子走動走動。”他拿了紙包了藥粉,又取了四卷趕緊的白紗布遞給慕容金。慕容金收好之後付過了診金,這才看向了宋瑾瑜。
宋瑾瑜一驚,緊緊的拉扯住衣襟,“你別想在扛著我走!”他說完臉就又紅了起來,他的屁股剛剛被慕容金拍了一巴掌,現在還有點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