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侯府裡剩下的這些姑娘年紀都比慕容金小,因為年紀相若的或者大點的,現在都出嫁了。養在深閨裡面的侯府千金,哪裡見過多少外人,就是陪同母親出去遊園宴會也都見的是京城的富貴公子,一個個的文秀俊雅,華服美冠,哪裡像這些人,站在那邊如同一把把兵刃一樣。
都是戰場上錘鍊出來的身段和氣質,朝那邊一戰,個頂個的散發著雄性獨有的氣息,惹的一眾慕容復的小姑娘各個面紅耳赤,站在各自的父母身後,忍不住交頭接耳,更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神,不住的朝慕容金和她身後的那些男兒們身上看去,越是看,臉越是紅。
老夫人一看這情況,眉頭就皺了起來。
“阿金。你已經回府了,就不要擺出在軍營裡面的架勢了。”她安穩坐下之後,不悅的說道,“這花廳裡坐著的都是你的妹妹們,你又是侯府的嫡小姐,身後總是跟著一大幫子男人算是什麼?讓他們在外面等著吧。”
慕容金忙抱拳,“是。”她一揮手,身後的人齊整的右轉,邁著同樣的步伐魚貫而出。
這樣的整齊劃一,動作乾脆,更是惹的那幫子姑娘目光追隨,直到人都走沒影了,這才戀戀不捨的將眼神收回來。
慕容金真的覺得好尷尬。
說點什麼好?
她掃了掃屋子裡面的人,一個個的都是金玉堆砌,如珠如玉的人兒,就她一個好像是一個異類一樣。可是這些都是她的家人,她答應過父親和母親,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回到京城,回到家,好好的和家人相處。她更是答應過父親,要好好的聽曾祖母的話,不能忤逆曾祖母,要替父親好好的孝敬她。
唉,要不是因為這個,現在她估計已經腳底抹油,跑了一個沒影了,放眼整個慕容侯府,應該沒人能攔得住她的吧。
還真是不一樣了。
老夫人暗自觀察了慕容金幾眼,見她規規矩矩的坐著,雖然這坐姿……大馬金刀,和個男人似的,實在有點慘不忍睹,不過和小時候比,倒是沉靜了不少。也是在外面經歷了事情,所以才抹掉了小時候那霸王一樣的脾氣了吧。
到底是侯府的嫡小姐,一直流落在外,既然回來了,規矩什麼的慢慢教,總不能一直帶著那股子土匪的氣息。
十九歲了,不小了!是女人總要嫁人的。
“這次回來,還走嗎?”老夫人已有所指的問道。
慕容金忙抱拳,“回曾祖母的話,我交了兵權了,陛下仁慈,封我為廣陵將軍,統領京畿五萬驍騎營,負責京畿守衛。若是邊關無戰事,我想,應該不走了吧。”
我啊我的!這是在對誰說話呢?難道在陛下面前也是這麼無禮?
老夫人蹙眉。
“既然不走了,你也老大不小了的,明日起,讓你二嬸帶著你學學女兒嫁該學的東西。”
慕容金撓頭,“可是我還要去驍騎營。”
“那就等在家的時候學!”老夫人不悅的說道。
想起了答應過父親的話,慕容金還是十分順從的點了點頭。
唉,不過她在心底長嘆了一聲,由衷的對坐在自己對面的二嬸說了一句,“以後估計要勞煩二嬸了。”
長樂侯夫人忙一欠身,“不勞煩,不勞煩。”
慕容金想,她說的是真的呢,怎麼二嬸是覺得自己在和她客氣?
她這手指頭上陣打仗輪刀輪搶可以,不過拿繡花針什麼的……慕容金自己都覺得有點為難,實在是掰不開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