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北?!”楊老四張大嘴巴,伸出手指向北方,臉上寫滿了詫異。
“對,就是那個北。”楊瀾神情鄭重嚴肅,看似很鎮定,實際上緊張的要死。
葫蘆村的村民還是挺老實巴交的,當初參加民變也不是奔著推翻朝廷去的,而是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想在死前混頓飽飯。
只是誰也沒想到,那一次普普通通的民變會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差點收不了場。
楊瀾藏在袖子裡的雙手緊緊攥拳,他看向祠堂裡一聲不吭的眾人。
他們會跟自己一起幹嗎?還是會去舉報自己?或者扣下糧食,把自己趕出村?
“哎呦喂!”
再次打破寂靜的仍然是楊老四。
他用手用力地拍著大腿,後悔不迭:“瀾哥兒!你早說啊!你早告訴我你投奔了雲國公,我早就跟你一起幹了!”
楊老四的話就像擰開了水龍頭,眾人嘰嘰喳喳,臉上掛滿了興奮的神情。
“瀾哥兒,聽說雲國公治下,官府提供種子,指導農耕,只抽五成的稅,真的假的?”
楊瀾:“真的。”
眾人更興奮了:“聽說那邊沒有衙前役,真的假的?”
“真的。”
接下來,沒人再問楊瀾什麼,他們沉浸在巨大的驚喜中。
“我上次去縣城,聽路過的商隊說,雲州家家戶戶都盤了火炕,冬天裡暖和的哩,在屋子裡能光膀子。”
“不可能吧?就算有火炕,哪有那麼多柴火呀!”
“我還能撒謊嗎?雲州有賣炭場,木炭的價格便宜,而且一到冬天,就會劃出專門的樵採區。只要憑藉採伐券,就能砍五十斤的柴。一張採伐券不過三十文。”
五十斤乾柴足夠用許久了。
雲州的火炕連線著灶房,一邊做飯,一邊使屋溫暖如春。
“河中郡也是走了狗屎運!我妹妹的婆家的表兄弟,逃亡到河中郡。本以為是死路一條,兩個月前卻是託人給家人帶口信。說是河中郡給流民分了田地,免了兩年的稅收,還提供無息建房貸款。”
說話到村民臉上流露出羨慕之色:“他如今在河中郡徹底落腳跟,有田有房還娶了媳婦兒,日子快活賽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