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皇帝的目光漸漸變得陰鶩邪譎,猶如刀刃般鋒利的眸光在眾官員身上徘徊許久,卻什麼也不說。
李閣老怔怔地盯著地面,一動也不動,臉上的肌肉隱約在顫抖。
他好像產生幻聽了,誰被俘虜了?王守節?!
兵部尚書把李閣老的困惑,問出來:“這會不會是假訊息?王守節怎麼可能會被俘虜呢?!”
“河中郡刺史和通判棄城而跑。為了爭奪戰機,王守節只帶了一艘樓船前去河中府。沒想到,顧南夕搶先一步,攻下河中府,並使用詭計誘騙王守節入城,最終擒獲。”
兵部尚書無話可說。
出師未捷,主將被俘,這放在哪一場戰爭上,都是對己方士氣的一次重大打擊!
年輕皇帝等著眾人提出有效可行的建議,卻無人敢吱聲。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要麼打,要麼不打。
他們的心思自然是不想打,一直堅持打顧南夕的正是官家!
官家的臉色陰沉沉的,任誰都能看出來,他的心情極其糟糕。
佟太師已經懶得管這些事,夫人帶著孩子南下,在江南置辦田產。
現在唯一能先讓自己牽掛的就是宮裡的小貓兒。
佟太師微微眯著眼睛,想起這幾次求見小貓兒,都一直沒能成功,莫不是小貓兒出事了?
年輕皇帝的視線頭像佟太師,陰測測地問道:“佟太師,依你之見,此事該如何處理?”
佟太師對上年輕皇帝的眼神,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好像自己說了,他就會聽一樣。
“依臣之見,官家應該把重要精力集中到南面。荊湖北路的水師大半被調到河中郡,只靠荊湖南路的王閱力壓兩路,短時間內還好,長時間來看恐怕獨木難支。”
尤其是當宋守節被顧南夕俘虜的訊息傳到荊湖一帶,被宋守節趕到洞庭湖深處的水匪恐怕會捲土重來。
尤其是今年災禍不斷,百姓備受其苦,官家的主要心思居然不放在救災上,而放在了和顧南夕針鋒相對上,無疑是雪上加霜!
現在南面,朱大人壓著南郡,王閱又扛起了荊湖大旗,有這兩個壓艙石在,長江以南才得以安穩!
官家打的一手好算盤,想要讓王守節帶奇兵突襲,把顧南夕趕回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