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縣令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朝廷不管河中郡,河中郡不管平陽縣,那他就找一個肯管的人來管。
普天之下,還有誰比雲國公更適合?!
再說了,平陽縣離朔州如此之近,沒道理,去捨近求遠。
平陽縣縣令把官印以及書信一起交給胥吏,讓胥吏送到朔州去。
胥吏早就想投奔朔州了,自然樂意接下這個任務。
他先是去看了看官道,渾濁的河水早就漫過了官道,他不敢冒險,便想渡河。
可是那石橋,被淹沒的只剩個頭,橋下波濤洶湧,胥吏更不敢上前。
最後沒招了,胥吏用一袋米的價格,僱了個船伕,划船送自己渡河。
等兩人剛剛下船,就見一股洪峰席捲著千軍萬馬之勢,自遠處湧來。
兩人嚇得撒開腳丫子就往岸邊跑。
也是萬幸,兩人都沒被捲入洪水中,只是可憐了那條船,被一個浪打下去,瞬間四分五裂。
胥吏和船伕深一腳淺一腳地朝霧渡縣縣城走去,走到半夜,到達城門口。
因兩人太過狼狽,還被守城門計程車兵審問了許久,直到胥吏拿出平陽縣縣令的官印,士兵這才放行。
“你們的運氣真不錯,雲國公恰好巡視到霧渡縣,正在縣衙裡歇著。我先去通傳一下,若雲國公已經歇下了,你們就隨便找個角落,休息一晚。”
胥吏哪敢啊?
他連忙抓住士兵的衣袖,懇求道:“天色這麼晚了,我們要不要跟您一起去?或者指點我們一下,哪裡有個安全處?千萬不要留下我倆。”
士兵笑了:“你以為我們霧渡縣是你們平陽縣啊?你們把心落到肚子裡去,咱們霧渡縣安全的很。”
胥吏眉眼都耷拉下來,嘴裡發苦,都是吃公家飯的,誰不知道誰呀?
他走出平陽縣,在外頭不也得挺直腰桿子,說平陽縣治安好,不窮?
胥吏沒敢反駁,只小聲道:“聽說有不少流民來了朔州。”
士兵翻白眼:“少裝蒜,那些流民都是透過你們平陽縣過來的,別裝的跟不知情似的。放心吧,流民都安排好了,日子有奔頭,沒心思搗亂。至於搗亂的紅蓮教,也早就被收拾掉了。”
士兵沒再搭理胥吏,顛顛地跑去縣衙。
胥吏和船伕二人,縮到牆根處,背靠背,警惕地看著周圍,連眼睛都不敢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