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雲州很遠的江南,碼頭上依舊停靠著許多艘高大的運船,但氣氛卻不如以往的喧囂熱鬧。
力夫們沉默地把一大袋糧食從糧倉裡搬到運船上。
整個過程沒有一個人說話。
“主子,你真的打算把糧倉裡的所有糧食都運到雲州去嗎?今年肯定是個旱災年,這些糧食留到秋冬日再賣,翻四五倍都不是問題!”
俊美的男子狠狠踹了管家一腳:“少在這裡試探我!明明知道我肉疼,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提醒我這件事。”
管家被踹,卻咧著嘴角笑了:“還是主子英明,沒聽官家的話,把這些糧草運到京都去。”
俊美男子得意地翹起二郎腿:“我還能不知道官家的德性?狗改不了吃屎的玩意兒,一家子孬貨!顧南夕雖然又黑又毒,但人家大節不虧!”
管家給俊美男子倒了杯茶:“主子,您不生顧南夕的氣了?”
在京都開翠雲閣的時候,主子可沒少罵顧南夕。
主子在京都辦下的那麼多產業,全便宜了顧南夕。
俊美男子撇撇嘴:“咱們動靜這麼大,官衙裡可有派人來阻攔我們?”
“稀奇了,還真沒人來!”
俊美男子:“縣令愛財如命,他都知道哪些事兒該做,哪些事兒不該做,我還能不如他?”
“主子英明!”
……
來自雲州的傳令兵,已經不指望皇帝能出兵了。
京都的百姓們眼睜睜地瞅著傳令兵由一天三個,變成一天一個,再變成兩天一個。
傳令兵們神情越來越冷淡,話語也越來越不客氣,到最後,已經沒有男性傳令兵了,全都是一個個女郎。
京都將官質問她們,怎麼可以以女兒之身來當傳令兵?
雲州就是這樣目無軍紀的嗎?
女傳令兵冷冷地看他們一眼,聲音沙啞道:“雲州男兒竟數上戰場。下至十五歲女娘,上至五十歲老嫗,奉詔入娘子軍。我來傳軍令,有何不可?”
女傳令兵冰冷冷的眼神,掃過一眾圍觀的百姓,聲音如寒冰一般:“我堂堂雲州,十歲以上,十五歲以下皆入童子軍,為守城將士傳遞訊息。京都數百萬之眾,竟無一人是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