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得動嗎?”萬朝雲只是隨口一說,話音方落下便拉陳謙蹲下來,動作麻利的爬了上去,“先生,以後只許揹我一個人,可好?”
陳謙起得很快,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彷彿在無聲回應那句‘背得動嗎?’
“好。”他認真的走著,不敢有半分顛簸,怕摔了背上的人兒。
萬朝雲把頭挨著他的頭,淡淡墨香襲來,讓她覺得安心無比,彷彿只要有他在,任何事都不能稱為阻礙。
“商行,你可想好該如何處理了?”陳謙輕聲問,身上的人兒軟軟的,雙手環著他,很難不讓他氣燥心亂,得轉移下注意力,方能平心靜氣。
這是個難題,萬朝雲長嘆一聲,“郕王也是夠厲害的,不聲不響就稱帝了。”
“陛下太心軟,否則哪能容他猖狂,他的母族和妻族都是南方的望族,影響力頗深,他得益於兩族的多年經營,否則在南方立不住腳,不過也無妨,想要收服他,還是容易的。”
“先生想回朝嗎?”萬朝雲輕聲問,她很擔心因為自己而讓他留有遺憾。
陳謙清楚她的顧慮,無比堅定的搖頭道:“不想。”
“那先生,朝廷多久能平叛?”
“短則三年,長則十年,南方雖富庶,卻終究不如北方驍勇善戰。”
“時間也太長了。”萬朝雲苦著臉哀嚎,“這麼長時間的戰亂,我得損失多少銀子!”
“心疼?”陳謙笑起來,“小財迷。”
“我又不是聖人!當然心疼。”那可是數百萬,上千萬的利潤!利潤縮水,搞不好還會週轉不靈,面臨倒閉。
商行的待遇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待遇好都是用銀子堆起來的,利潤縮水,就等於好待遇保不住,不光保不住,可能還要裁員。
“我記得你們商行在陛下過生辰的那天,會放七日的假,郕王的生辰跟陛下的不一樣,這你要如何處理?”
“郕王與我有仇。”她語氣冰冷道。
“然後呢?”陳謙追問,“撤回在南方的鋪子和作坊?”
萬朝雲沉默了,南方富庶,每年掙的銀子都是北方的兩倍以上,撤回來的損失她承擔不起,而且商行又不止她一個股東。
“跟誰過不去,也不會跟銀子過不去,這幾日我也想過,撤回來肯定不會撤回,但我表哥的仇也不能不報。”
“自古發生戰事,朝廷都會頒佈一些禁令,比如限鹽,限茶,限米等等,你的商行大部分東家都在京城,跟南方沒有什麼太大關係,手伸不到南方去,我覺得過不了幾日,你就會受到南方鋪子被朝廷查封等訊息。”
經濟制裁?
萬朝雲第一時間想到這四個字,她沒被制裁過,不知道古代也有這種手段,便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此時聞言先是愣了愣,然後急切起來,“餘善。”
遠遠跟著伺候的餘善聞言立刻小跑過來,恭敬道:“姑娘。”
“去,立刻傳令下去,南方的鋪子和作坊全部變賣,把銀子運回來,還有,那些大師傅們,也都接回京城,快去!”
鋪子門臉之類的都不重要,銀子和人才才是商行的財富!絕對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