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臻老老實實回道:“在馬車中還未醒,藥效應該還有一個時辰。”
“嗯,出發。”楚秀其實更想騎馬的,但早晚她也要面對沈鳶,索性也就不掙扎了。
車隊緩緩駛向南疆的國境,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過了驚蟄時節,但是荒涼的南疆沒有像大明那樣生機勃勃的樣子。
楚秀想起長安的繁榮,她希望將來有一天,南疆也能像大明那樣強大富有。
為此,她將不惜一切。
……
沈鳶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身下有些顛簸,她這是在馬車裡嗎?
沈鳶想起昏睡前,她被餵了藥,之後就沒知覺了。
“醒了?”
沈鳶轉頭,眯了眯眼睛,這才緩慢地意識到馬車裡還坐著一人。
她身著一襲深藍色織錦長裙,裙襬上繡著神秘的銀蛇,每條銀蛇姿態不一,是隻有南疆王室之人才有資格在衣服上繡五毒。沈鳶看清了她的容貌,隱約能看出與楚旭的幾分相似之處,隱隱透出的氣質讓沈鳶感到熟悉。
“本來之前去山林裡給你打了一隻白狐,想著送你解解悶,可惜被那畜生跑了,還是銀寶更可愛一些。”
“今日你還未進食,我讓隨行的廚子一早就做了兩盤松子糖,口感雖然不如長安城裡的,但也挺好吃的。”
說出這般話,就相當於主動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沈鳶靜靜地看著她,一句話也沒有回應,只是眼中的涼意壓迫著楚秀的意識。
一個唱獨角戲,楚秀臉上強裝出來的淡然也慢慢維持不下去了,她咬了一口松子糖,語氣歸於平靜,迎上沈鳶的目光,道:“世子妃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沒有被送去長安城。”
她背叛了衛衍,沈鳶一直記著此事。若是她被送去長安,秦王府的人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沈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楚秀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楚秀。”
楚秀,僅此而已。
沈鳶垂著眼眸,看到手背上醜陋的傷口,指尖輕輕摩挲上去,道:“相信你,是我這輩子做過最蠢的一件事了。那時候,直到你背叛世子的訊息傳來的前一刻,我還在相信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