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說不定皇帝就是哄著她們玩的呢。”
“噓,你不要命了。”
也許是聽到有人在小聲議論,那長相英氣的女巡官不由朝著夏夜這邊轉過頭來,然而當她的目光掠過夏夜的面龐時,突然眼神為之一滯,嘴角竟不由自主地勾出一抹微笑,轉瞬卻立即輕咬下唇轉過頭去。
“熊大人啊,您可來了。”醉半仙這時從門檻上跳了起來,看到女巡官就像見到親人一樣。
“醉半仙,你又在這裡撒潑了?”熊大人似乎認得玄青,見他的樣子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看來,他沒少給她惹過麻煩。
“啊呀,熊大人啊,這次可不關貧道的事,是裡面一位大爺不給貧道卦資,還兇巴巴的要打人。您處事最為公道,此番定要為貧道作主才是。”玄青一邊說著,一邊指著那幾個商人打扮的漢子。
“哦,有這種事?”熊大人看了看擋在門口的幾個臉色不善的大漢,更因為醉半仙的幾句馬屁,決心好好管管,便向那幾人一抱拳道,“幾位看著像是遠到而來的客人。本官是江廈府女巡官熊蕊兒,這位是司徒雪大人。”說著指了指身後那個秀麗的少女,“這京城中發生的大小糾紛都歸我二人管,請問醉半仙所說可是實情?”
幾個大漢彼此對視了一眼,矮壯漢子上前一步,向熊蕊
兒拱手道:“熊大人,休聽這道士一面之辭。方才,咱們正陪著我家老爺喝酒吃肉,是這道士自個湊上來,說送上一卦,只求三十年的‘千里香’一罈。我家老爺左右無事,便允了他。這道士的確給我家老爺算了一卦不假,咱們也沒虧待他,當即便給他灌了一葫蘆好酒,只是剩餘的酒,老爺要他給個破解之法才給,他卻裝腔作勢百般推諉。可當初也是他拍著胸脯吹牛,說若是吉卦皆大歡喜,若是兇卦必送上破解之法,如今言而無信,熊大人您說,該不該打。”
“你胡說,貧道不是已經送上破解之法了嗎!便是要你們即刻離開江廈,是你們對此法不滿,非要貧道再另想他法,可笑,天意豈可兒戲!你們倒好,一意孤行還惱羞成怒,翻臉不認人,最可惡還把貧道那葫蘆酒都打了,難不成那一卦白給你算了!”看來醉半仙最心疼的還是那葫蘆酒。
“哦,原來如此。”熊蕊兒聽了雙方的話,沉思片刻後道,“依我看,這醉半仙雖有言過其實之處,不過,畢竟他也給你們算了一卦,那一葫蘆酒是該他的,如今你們卻將它踢碎,實是不該。”
“哦,熊大人這是偏幫自己國家的百姓了?”矮壯漢子神色立即有些不快,而他身後幾個同伴也圍了上來,大有一決高下的意思。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緊張。
司徒雪有些緊張地站到熊蕊兒身後,那些衙差也不自覺地將手按到了腰間的佩刀上,熊蕊兒倒面不改色,朗聲道:“若幾位對本官的處置有所不滿的話,就請一起去江廈府衙門說話吧!”
“你……”矮壯男子正要發火。
就在這時,從酒館裡又走出來幾個人,當頭一人身高近一米九,頭戴一頂動物皮毛做的帽子,帽沿壓得很低,蓋住了眉毛,他的五官長得十分堅毅,刀劈斧砍一樣,眼睛深邃如古井,臉龐黝黑泛著健康的紅暈,年紀不大,不過也有三十左右的樣子。
“老爺。”門外幾人忙恭敬地迎了上去。
“哈桑,你踢翻道長的酒葫蘆就是你的錯,去,問掌櫃的要兩壇三十年的‘千里香’送給道長。另外,再給十兩銀子,算是打壞葫蘆的賠償。”他的聲音很渾厚,也是異域的口音,不過自有一種威嚴。
那個叫哈桑的年輕人,聽了這老爺的話,立即乖乖地去同掌櫃要酒去了。
“請問閣下是?”熊蕊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