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星樓可吸收星月之力自動修復,恭請羅冠入住後,鼻祖帶著鼻毛老頭退下,畢竟屍王殿不是傻子,要讓他們相信需得做一些準備。
待房門關閉,桑桑直接道:「大人,趙不意心懷不軌,表面是幫您重創屍王殿,只怕還打著借屍王殿之手,試圖重獲自由的盤算。」
羅冠點頭,「我知道。」他眼底,閃過一絲精芒。
身為月亮的眷者,唯一的月之使徒,身在拜月祭壇內他當世無敵,這點羅冠很清楚,但天機一族卻並不知曉。既如此,提出傳信屍王殿的動機就絕不純粹。
但羅冠並不在意,他從不認為自己就是,那傳說中的天命之子,周身遍佈所謂王霸之氣,隨便收下的小弟都忠心耿耿,願為自己拋頭顱灑熱血……那是劇本而並非現實。
說直白些,天機一族不過是委曲求全,被他打壓的不得不低頭罷了,恐懼、敬畏並不缺少,但忠心這種東西還差遠了。
楊九真道:「魏道友,你既然已察覺到,趙不意的險惡用心,為何還要放任他?至少也該出手,給天機一族一個警告。」
羅冠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予理會是因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且這樣做符合我的利益與需求。」
頓了頓,「這世間許多人、許多事,並沒有絕對的善與惡,只要能對我有用的,羅某便可給予足夠的寬容及耐心……當然,不能觸及底線,否則我會毫不猶豫將其抹殺。」
「楊小姐覺得如何?」
楊九真低頭,避開他的眼神,「羅道友所言極是,九真受教了。」
採星樓外。
鼻祖大步流星,趙不意低著頭,恭謹跟在身邊。
兩人一前一後,踏入一座大宅,在隔絕陣法開啟瞬間,鼻祖轉身就是一個耳光。
啪——
趙不意被打飛出去,將一顆大樹撞碎,「哇」的吐出鮮血,一張臉瞬間青紫腫脹。
「混賬東西,你打的什麼盤算,老子都看得出,難道你以為羅冠就猜不到嗎?你這是找死!」
趙不意起身,擦掉口鼻間血跡,恭敬道:「爹,兒子這個提議,是羅冠允許的,他既然答應,便當有絕對自信去承擔後果。」
他抬頭咬牙,「我天機一族何等高貴,曾踏立天地之巔,距離幾大族的地位,也只差了一線,就這麼低頭奉他人為主,兒子不甘心……若之後出現任何差池,爹親手將我打殺了,給羅冠一個交代便是。」
轟——
剛說完,就被一腳踹飛,「蠢貨!你以為你的命有多寶貴?能承擔下此番因果!」
鼻祖臉色鐵青,「給我跪在這,沒老夫的允許,你不許踏出一步!」他轉身離去。
望著鼻祖的背影,趙不意咳嗽幾聲,口中發出低笑,「爹啊,您還是這麼謹慎,如果不是您也想,會讓我順利說完?所以咱們父子是一樣的人,誰都別去說誰。」
「拿我一條命,再為族群博取一絲,可重獲自由的機會……值了,真他孃的值了!」
奉人為主,以供驅使……說來極輕鬆,卻等於將整個族群的命,都給賣了出去,自此氣運斷絕再無登天之機。
過往歲月中,天機一族曾見識過很多這樣的例子,他怎甘心再去走別人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