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提起來濁月都會氣的跳腳,氣的並不是他這麼狠心,而是在第六日中午,她拄著撿來的破樹幹渾身是傷的出現在許茴苓面前時許茴苓丟下的一句話。
“其實你入林之前我為你準備了一袋乾糧與藥品。”
會想到之前舊事許茴苓不由得心情大好的笑了出來,濁月回頭看著許茴苓不解。許茴苓也懶得解釋,想了半天“小月牙,和我講講你當時在鬼林裡發生了什麼啊。”
明知道這不是疑問句的濁月大吼了一句要你管,便抓起身邊的土丟向他“你個烏龜王八臭球蛋,你要是給我喊住遞給我,我是不是就不用吃樹皮了!”
理虧的某人打了個哈哈“我當時困的很,哪有力氣喊你啊,再說你都走那麼遠你,喊你也是聽不到的。”
濁月剛想撲過去打他,卻聽到身後床上傳來一聲虛弱的笑意。
濁月和許茴苓一起回過頭看著墨伊,反應了半天才一下子跳到墨伊身邊“小瘸子你醒了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墨伊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本是關心人的話,怎麼到了濁月嘴裡就那麼像咒人呢。墨伊無奈的看著濁月又嘿嘿傻笑了起來。
知道他還能笑就是沒事的濁月翻了個白眼,將手裡喝剩一半的茶水遞給墨伊叫他喝下去。看著他臉色緩和了一些便問他“昨日不是去給我買了糖葫蘆麼,怎麼被人打成那副德行?”
窗外的楓葉輕飄飄落下,落下時的影子擋住了許茴苓看向墨伊的神色,墨伊輕輕的撇了一眼許茴苓,便對他笑了出來。
濁月抓不著頭腦的回過頭看著冷著臉的許茴苓,也是有些疑惑,剛剛還心情大好的許茴苓怎麼一下子變得如此嚇人。
不過他長久以來都是這副樣子倒也是習慣了,就沒有在意。
纏著問墨伊到底怎麼了,墨伊輕輕笑了笑,寵溺的摸了她的頭頂講了昨日去西街的事。原是一群地痞流氓欺負賣糖葫蘆的老爺爺,他出言制止卻被罵做小瘸子,本是不生氣的,但他們竟要來搶他懷中銅板。他緊急護著,這才被打成這般。
聽完濁月便要出去讓那些人後怕,墨伊連忙攔住她說最後糖葫蘆也買到了,叫濁月不要再計較了。濁月還是有些氣不過,墨伊忙哄了她半晌。
二八出頭的小姑娘最是好哄,說一說逗一逗什麼便都過去了。
“可你忘了問他,他是如何從那些惡霸中出身的”
沒聽清許茴苓說什麼的濁月回頭看著他“什麼?”
許茴苓看著墨伊那笑盈盈的雙眼,搖了搖頭示意沒什麼便向外又去。
濁月嘀咕了一句神經病也沒有理他,只是專心在聽墨伊說他新聽到的故事。
在日落中的楓葉更是填上了一摸妖豔的紅,許茴苓閉上眼睛任由楓葉落在他肩頭。
他依舊記得濁月出了鬼林修養一週後便消失了一夜,再回來時候滿身鮮血。他也沒有問,只是聽聞坊間嬉春樓一朝被屠,就連院中貓狗不曾倖免。
果然,濁月要殺的人就連一隻貓狗也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