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扒拉兩碗米飯,掩上門,帶著老鼠,倆人摸黑騎上摩托,呼嘯著往甲子村趕。
一輛車,兩個賊,他們黑衣黑帽,就著夜色的掩護,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甲子村的拐彎處!
噶然一聲,停穩了車子,伸腿攪處撐腳,劉昊拉低帽簷,瞅著村頭夢裡的大樟樹說道。
“去,所有東西,一件不差的給我拿回來!”
昊哥命令,老鼠也不敢多嘴,躡手躡腳,順著兩岸婆娑下來的樹影,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他似乎很忌憚劉昊,走得有些快,雖然小心,但還是踩著沙土滋滋響。
老鼠怕劉昊,這不奇怪。
上百萬的鳳佩,抬手就摔。
盜墓不忘種田,以此掩飾身份。
劉昊的狠毒和陰險遠遠不止這些,老鼠跟了他四年,不知道見了多少,雖說求財不求命,可哪一次死人和他沒有關係呢!
“哎,不知道朱老八要怎麼死,昊哥,你可是兩手白淨,兄弟我背了這麼多命案,這次再讓我動手,兄弟只能跟你分道揚鑣了!”
背貼在雜草叢生的岸上,暗想了一聲,回頭一看,摩托車好似調頭,燈光慢慢遠去,他啐了一口,伸手往口裡摸了摸,捏著尖刀,防備著繼續向前。
“沙沙……”
頭頂上,垂下來的蘆葦杆子裡驟然窸窣一陣響,接著就聽到“噗”的放屁聲,他心中一驚,尚未反應過來,鼻孔裡就竄進來一陣惡臭。
“野哥,你好了沒有,天黑,咱害怕!”
大概二十米開外,黑乎乎的也瞧不清楚,只聽到妮子的聲音,老鼠愣了愣,急忙蹲在地上,摸出尖刀警惕起來。
“催啥子嘛,拉屎都不痛快,你要是怕就先回去!”
岸上的小樹林裡,忽然聽到粗重的男人聲音,接著一陣叮噹作響,估計是提褲子,褲帶頭在撞擊。
“回家我更怕,野哥,你快點!”
這是……朱雅的聲音?
老鼠吃驚不小,腦子一轉,頓時明白過來,腦殼上,拉屎的不是別人,正是陳慧的兒子劉野。
好傢伙,這不冤家路窄嗎,老鼠狡黠一笑,竄起來,嗖的一聲蹦起,伸手薅住垂下來的蘆葦,蹭蹭踢了兩腳沙岸,借力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