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主城日月城,處於天地之南的邊界之上,一年之中半年黑夜半年白日,黑夜之時燈火萬千點亮,如入星河,白晝之時陽光普照,花開草長,一派繁盛,盛景比天宮不差分毫。
“跪下!”
魔帝攜魔後出遊之時還是白晝之時,如今歸來時已經是黑夜了,但是他倆的臉卻比這黑夜更黑。
逢春知趣地跪下,她已經知道自己出了一個爛主意,心裡有愧,不然平日裡她是說什麼也不跪的。
“混賬!”
魔帝把天后給自己的來信甩在逢春腳邊,“你大老遠跑到天宮去,丟了魔族這麼大的臉,還不知錯嗎!”
“知錯知錯,我知道錯了,爹。”
她拾起信,天后說了些冠冕堂皇的問候,委婉地表達了她尊重兩人的意願,但得司戰星君自己願意,字裡行間暗示司戰星君並不願意……
“這天后裝什麼裝……”逢春不滿地嘟嘟囔囔。
“你從小乖張,我和你娘看你有本事,以為你心中自有分寸,從未過多幹涉過你,沒想到你膽子那麼大,居然敢代替我們攔下請帖,自己偽造婚帖,主持自己的婚姻大事了!”
魔帝從來和天帝不對付,外界的人總覺得魔族不如仙界,仙界的人自己也那麼認為。魔帝總是說不蒸饅頭爭口氣,什麼都愛講個排面和仙界比較一下,自己這個女兒給自己在天界掙了不少臉面,兩老口一天寶貝似地炫耀,沒想到逢春居然瞞著他們跑去丟臉了!
“不止天宮,當日參會的人界精英也大有人在。”魔後在一旁煽風點火。
“你把臉都丟三界去了!”魔王的鞭子蠢蠢欲動,卻又念及女兒前些日子受了重傷,額角那一點紅觸目驚心,只敢恐嚇,不忍下手。
“太丟臉了!還被人當眾拒絕了!”
“就是,今逢春,你怎麼誰都沒遺傳上呢?你怎麼能這樣追求男人呢?”
逢春汗顏,二老好像重點有點歪了……
“當年我追求你母親,可是一追一個準。”
“你還說呢,你主要靠嘴巴騙。還得是我們孩子太實誠了,怎麼能第一次見面就求親。”
“孃親,這可不是我和他第一次見!我也不是為了情愛去提親的……”
逢春快速地將自己和司戰星君如何相遇敘述了一遍,又解釋了自己為什麼急於向他示好。
“他是難得一遇的純陽之身,法力又極強,如果能成為我的夫婿,同我日日待在一起,說不定能治好我的病!”
逢春有些興奮,以為終於找到了治病的法子,分享給爹孃他們也會為自己高興,沒想到魔帝魔後相視一眼,逢春突然覺得他們有點奇怪,好像早就知道司戰星君這件事了。
“爹?娘?你們早就知道他能治我的病?”
“逢春……”
魔後難以言喻地看了她一眼, “逢春……爹孃為了你的病,找了那麼多年法子,大概兩萬年前,爹孃就知道司戰星君扶和,天生純陽之身,法力醇厚,或許對你的不老病有所幫助。”
“那你們為什麼瞞著我?”
“乖女,司戰星君是仙族,仙族和我們素有隔閡,這戰神又是主殺戮,修的是殺生道,沒有什麼慈悲心,況且聽說他飛昇之前修煉百世,一心向道,為的就是成神,以陽補陰,耗費的是他的修為,阻擋的是他的道,她憑什麼幫我們?更何況……”
他看了魔後一眼,魔後繼續道,“仙族非善類,不可深交。”
逢春聽這話,想起司戰難以捉摸的態度,心下了然,只是她掙扎這麼久才找到一個有一線生機的法子,就要這麼放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