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已經有了剛剛張之維那一掌的七八分威勢,路明非的算盤很簡單,他才不指望能打贏老怪物,這一拳對方總得重視幾分,打完就跑又不丟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丫肯定沒我活得長。
三十年後等你老傢伙死了,我再來給你上墳掃墓!
一拳轟出!路明非都沒看結果,扭頭撒丫子就跑,他腳下的土石蠕動著,鍊金領域在改變泥土和岩石的特性,它們變得極具彈性,路明非三蹦兩蹦馬上就要到斷崖邊了。
可惜,很顯然那一拳對張之維這老怪物而言沒有絲毫作用,等路明非一躍而起奔向自由明天的一刻,一個高大的身影遮擋住了路明非的視線。
反手一個大比鬥!
“呵呵呵,本想給小友留些顏面,不成想態度著實有點囂張了。”張之維笑著揉了揉手腕。
呃~
路明非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吐出一口濁氣,右手一鬆,那顆珠子終於堅持不住鍊金迴路中超負荷運轉的炁,崩散成一堆粉末,與之一起的還有周圍的草木。
方才使用鍊金領域*無有蝕本,方圓三十米以內的“打工人”,也就是那些花草樹木、地下蟲蛇,甚至泥土中的生機,已經被路明非這個黑心資本家汲取一空,此時它們徹底進入“死”的定義,開始變成灰色,在微風中消散,未來很長時間這裡都不會有植物生長了。
此時剛離開不久的張靈玉大概是聽見了打鬥的動靜,從遠處趕來,他看見自己的師傅正站在剛剛自己“幽會”的地方,臉一紅停下了腳步,不過猶豫了片刻還是硬著頭皮趕到了張之維身邊。
他四下看了看。
那個驚動了自己師傅的入侵者並不是夏禾,這讓張靈玉鬆了一口氣,是個看上去蠻瘦弱的男孩,現在已經毫無懸念的扒菜,被拍在地上宛如一條死魚。
不過四周那些因為鍊金領域而失去色彩、變得灰敗、正在風中慢慢消散為粉末的樹木,讓他一時間有些詫異,上去護在張之維身前:“師傅,這是毒......”
“無礙!”張之維笑眯眯的擺手,看上去心情不錯:“鍊金術而已,這些花草在這小子自身的領域中被篡改了“生死”的定義,不在紅塵常世之中,不是毒。”
“鍊金術。”擰巴人張靈玉沒問出口,怕師傅覺得自己蠢。
張之維看出了張靈玉心中的疑問:“你不知道也是正常,能把西方鍊金術與道教理念合而為一,在對敵中鍊金為戰的異人,為師曾經也只聽說過一個,當年動盪之際有一留學歸國異人,曾靠一手玄牝之門闖出了赫赫威名。”
“玄牝之門?”張靈玉當的一手好捧哏。
“玄牝(pin四聲)者,為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有少數天資卓越者被上古練氣士稱為先天道體,這些人的雙腎之間蘊涵一道先天玄牝精氣,謂之玄妙陰陽之產門。道化生萬物而不見其所以生,見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是我道教理念,卻被用到了西方鍊金術當中,篡改了鍊金的鐵律。”
張之維摘下失去活化領域重新變得灰敗無色的一株小草,輕輕一撮,小草化作虛無的灰,張之維接著說,
“玄牝之法萬物皆生,使用炁就可以暫時的創造出自己想要的一切物質,還可以隨意改變已有物質的特性,將木頭變成金屬、岩石變成流水,”張之維用腳點了點地面,張靈玉蹲下身按在了那塊柔軟的石頭上。
“看,這就是被他改變特性的岩石,在炁沒有完全消散之前,它們會一直這樣維持柔軟的狀態,玄牝之門就像給了鍊金術士一個可以控制整個市場的印鈔機,已自身的炁為砝碼,從根本上改寫西方鍊金術等價交換的鐵律,隨心所欲撥動地火風水而成的元素,甚至時間、成本、物質、屬性,一切概念中的鍊金產物手到拈來,比肩八奇技,當年引起的動盪甚至從江湖鬧到了廟堂之間。”
雙腎之間?那我?師傅是在點我?剛剛師傅看到了夏禾了?完了完了!張靈玉眨巴眨巴眼兒,別的沒聽,就想著腎了。
張之維聲音慢斯條理,笑眯眯的走過來,路明非懶得動,寬大的道袍遮擋了陽光。
路明非總覺得張之維的笑有點像鄧布利多或者是甘道夫,他躺在地上下意識打了個冷戰。
“本以為是全性哪個不長眼的小蒼蠅......”張之維說著話撇了一眼張靈玉,張靈玉心虛的縮了縮頭。
“沒想到竟然是當年與八奇技神機百鍊並稱的玄牝之門重出江湖。”
“啊~”路明非不想說話,張之維一巴掌給他扇麻了。
張之維眯著本來就不大的眼睛,一字一頓:“不知小友來我的山門,想要見我的人,有何用意?套中人......李嘉圖的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