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步步緊逼的問題,幾乎逼問的謝雨柔無話可說。
她甚至覺得眼前這個謝小八再也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謝小八了,此時的謝扶搖身後自帶千軍萬馬,是一看就不好招惹的存在。
可她不會服輸的,不就是一個庶子和商戶女生的賤種嗎?
她可是堂堂高貴的國公府嫡長女,如果今時今日怕了這樣一個賤種,將來傳出去她豈不是成了京圈裡的笑話?
“小八,養育之恩大過天,你就算對我母親有所不滿,也不用這樣咄咄逼人吧?再者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一向對自己的所思所想不加掩飾,大家會知道你傾慕宣王也不奇怪,難道你自己做出來丟人的事,也要怪在我頭上嗎?”
謝扶搖不和她爭論這些沒用的,就算她能在這些問題上和謝雨柔整出一個高下來,也只不過是遂了謝雨柔的心意,把話題扯遠了而已。
她道:“左右鋪子的地契都在我手上,若有一天我實在是囊中羞澀了,只好賣了鋪子換點銀子用。到時候大伯母這些年來在鋪子上花費的心思,可都成了為他人作嫁衣裳。若給我,橫豎鋪子裡的收益也都還有謝府的一些,大伯母是聰明人,可以好好想一想。”
袁箏氣得咬牙,這上帝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兒也就她想得出來。
橫豎她就吃虧在這上頭,這麼多年了,愣是沒拿到地契,如今反而被謝扶搖拿捏住了。就像她自己說的,若是她一氣之下把鋪子都賣了出去,那她的心血就真的是為他人做嫁衣裳了,而謝扶搖自己左右有華錦秀那樣的小姨母,她完全可以吃喝不愁活得更滋潤。
什麼囊中羞澀,不過就是哭窮給人看罷了。
吳珊是個惟恐天下不亂的攪屎棍,這些年因為出身不如袁箏,再加上她母家是南邊的,明裡暗裡也沒少吃袁箏的掛落,從前大家面子上也都過得去,可從上次中元節謝扶搖燒紙那事兒之後,吳珊可算是把袁箏給記恨上了。
如今這個好機會,她哪有不踩上一腳的道理。
“喲,婆母,不是兒媳多嘴,如今小八十五了,也到了及笄的年紀,若不是三叔常年在外,如今小八都已經許了人家成了當家主母了吧?大嫂還說小八年紀小打理不了鋪子,這不是把咱謝府的姑娘一併埋汰了麼?這話兒傳出去,往後誰願意娶咱謝府的姑娘啊是不是?”
這話倒是刺中了何氏的癢癢肉,便是她出身不高,如今大宅子裡混了這許多年,也知道姑娘嫁的好不好直接影響了她兒子的仕途,何氏自然是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當下何氏把眼一瞪:“不過就是幾間鋪子,小八想要就給她,沒的為了幾間鋪子壞了咱們謝府姑娘們的名聲!”
這下縱是袁箏如此能裝的人,臉上也有些藏不住的神色難看,何氏目光如此短淺,袁箏真是越來越瞧不上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