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瞧過了,到底是自己的鋪子,侄女兒總要上心的。如今說起來正是和鋪子上的事兒有關呢,太子爺把那姑娘放回來了,如今那姑娘被我留在了屋子裡,本名雲兒的,被我改了個名字叫紫雲,正是侄女兒想讓大伯母入冊記名的那一等丫鬟。”
這下,不光是謝雨柔,就連袁箏臉上都掛不住淡定了,袁箏眉頭抽了兩抽,審視了她半天,試圖從謝扶搖臉上找到一絲一毫她扯犢子的模樣。
可謝扶搖笑的猶如蜜兒一般甜,哪裡有半點遇上事兒解決不了的愁苦模樣?
謝雨柔幾乎是咬著牙問出來:“不可能,太子爺瞧上的人,如何這般輕易就能放出來了?你可知道同長輩扯謊是什麼下場?”
這般嚴厲的質問,可給謝扶搖“嚇”壞了,她收了笑意,一臉怕怕的模樣:“三姐姐可不要冤枉我,我如何敢對大伯母扯謊?實在是人家太子爺沒瞧上那姑娘不要了扔回來的,這怎能怪我?”
謝雨柔被這話頂的噎了噎,實在是難以接上茬,明明很生氣,卻又要維持自己端莊的形象,不好使勁發火,末了只能強忍著不適問道:“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你要知道,那可是太子爺,你自己作了孽也就罷了,可連累了整個謝府,你就算有十條命也吃罪不起。”
謝扶搖的模樣瞧著都快哭了:“三姐姐可不要給我扣帽子,我哪有那個膽子把謝府都拖下水,人家太子爺瞧不上的人我還能逼著太子爺留下不成?若謝府要遭殃,這會兒咱們還能在這好端端的說話麼?”
她說的話句句嗆人,卻又都有理有據,讓人沒法反駁,謝雨柔頂不住了,咬著嘴唇只看著母親,眼裡都是不甘和委屈。
袁箏心裡有何嘗舒服,不過她沉得住氣:“一等丫鬟都是近身伺候的人,不是隨便什麼人輕易就能留下的,需得好生查查底細,考核一番,沒問題了才能記在名冊上,這事你回去等信兒吧。”
謝扶搖哪能就這麼回去,可憐巴巴的問道:“可是大伯母說過的,這事兒準了,莫不是現在要反悔?我沒了個丫鬟不打緊,若是下頭的人知道大伯母說話不作數,那就……”
袁箏一聽只覺得腦子嗡嗡的,這是拿她自己說過的話打她自己的臉啊,偏她還挑不出毛病來,因為謝扶搖說的都是事實。
看來謝扶搖今兒就是來噁心她的,這事兒她辦還是不辦,都已經下不來臺了。
左右權衡,被謝扶搖一個人噁心一頓不算什麼,若是被她說開了去,整個府上都知道她說話不算話,那她這管家權可就抓不牢了。
也罷,就讓她得意一回,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教訓她。
當下她吩咐了蓮香去取了冊子來,當著謝扶搖的面把名字錄入了冊子裡,滿臉寫著不高興,記完了把冊子一摔:“你可滿意了?”
謝扶搖怕她使詐,特意細細看過了沒有問題,這才眉開眼笑的道:“滿意了,多謝大伯母,我那還有兩匹上好的絲綢料子,回頭我讓人送了來給大伯母裁衣裳。”
她心情好,也不介意打發點好東西給袁箏,這會袁箏拿了她好處,怕是隻會更噁心,沒有最噁心。
左右袁箏母女越不高興,她越高興就對了。
這事辦成了,謝扶搖心情極好,回去就給兩個丫頭一人賞了一套頭面。
紫玉雖說跟了謝扶搖挺久了,偶爾謝扶搖高興了也給她點小恩小惠的,可這樣的好處還是頭一回,紫玉樂得不行,對著紫雲炫了一陣,心滿意足的帶著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