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封神量劫,誰不道通天敗得憋屈;一句神通不及天數,第一大教煙消雲散;作為教主,作為師尊,通天這麼多年以來道心不全,自覺有愧於所有弟子,這一次的難得機會,他勢必會賭盡所有,為他的弟子們爭一爭天命,奪一奪機緣!”
“這一次,通天的出手,不是為了他自己。”
妖皇帝俊嘆息著。
“大抵也只有他,不惜第一個跳出來,身染殺劫,也要求一個念頭通達,為所有截教弟子,討要一個交代,不愧是通天教主,壯哉上清真人!”
東皇太一輕聲道:“唉,他這一跳出來,就再沒有了三清靈寶天尊了,就只有截教
之主了。”
“話不能這樣說。”
妖皇帝俊淡淡道:“天運如何,未可知也。”
“我妖族這一次能否存繼……也在未定之天。天運,大家都在爭,而這一次……”
妖皇帝俊看著灰濛濛,什麼都看不清的天機變化,喃喃道:“雖然看不清,但我們亦如通天一般,都是最後的機會了。”
“之前或許能金蟬脫殼,或許投機盜運,假死脫身,給世人一個假象……但是這一次,卻真正到了全力一搏的時候。”
“是通天掙脫束縛的機會,也是我們,唯一的,最後的,超脫的機會。”
東皇太一嘆了口氣:“蒼天之下,誰為正統,未可知也。”
妖皇帝俊英俊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微微搖頭,道:“錯。”
“哦?”
“應該是,大道之爭,誰為正統。不分天上天下!”
他負手而行,輕聲道:“說蒼天之下這幾個字,便已經是落了下乘。”
“兄長教誨的是。”
……
一處無盡深淵之中,兩口劍,在血河中上下翻騰,浩蕩煞氣沖天,竟有不弱於之前一劍縱橫之威。
一個白衣白袍的老者,立身在血河邊上,望著滾滾血水,眉頭緊鎖。
“身入殺劫,該當如何自處?”
……
西方三千神國中。
兩名僧人坐在蓮臺上,神態古井無波。
“通天如此行事,囂張跋扈,不當人子。”
“給他便是,如今天道混亂,殺劫混淆,強留不盡不忠之士,只會反噬自身……倒不如,以自身之力,做過一場。”
“師兄說的是。”
……
一片無邊無際茂密到了極點的森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