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完全笑不出來,遠的不說,便說就近的。
裴家那位性格爆躁無比、卻壽長近百歲的老太公,派出了他的親信,也就是裴氏大管家——裴瞑。年近六旬,長了副倒掛眉、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裴大總管,似笑非笑地對柳道說了一句話。
“老太爺讓老奴帶句話,不知道柳政務官舞龍能舞的多好看呢?呵呵...”
一想到這句話,以及裴大總管最後不明用意的笑,柳道就有種渾身毛髮直立的不寒而慄之感。
前所未有的壓力,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無論怎麼壓抑,都無法掩飾他內心的高度緊張與不可遏止的恐懼感。
事實上,說起來他也真是冤得慌。
禍是裴大少與那幾位小爺自己惹的,他只是用一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萬全之策,合理解決問題。並且,擂臺賽到了後面是那幾位自己要打的,陸遙還勸了半天沒勸動。
所以,與他何干?為啥要把這帳算在他頭上?
隨著時間推移,夜色起時,柳道的一顆心終於還是提到了嗓子眼。
晚7:30,角鬥場在接連熱鬧了三天後,迎來了更為炸裂的場面,人聲鼎沸都不足以形容其一二。
原本也就一萬五千來個位置,加塞到了兩萬個坐位。看臺上,所有能下屁股的地方,可以說是不留一絲縫隙。
這次,柳道沒敢再用半個臨時工,安保人員都是從其它角鬥場臨時抽調過來的。
真正的大人物在場,容不得一絲疏漏。
檢票處有抑咒圖騰,預防有人用[易容咒]、[隱身咒]等手段混進來。蹭看事小,萬一要是混進來不法份子或者刺客什麼的,後果不堪設想。
開賽前10分鐘,入口通道關閉。
來自世界各地的狂熱賭徒與看客們,早都按捺不住,早早全員到位入了場。
距離角鬥場的草坪邊,新設了一個小房間。之前是沒有的,乃是應範無疆的要求臨時搭建而起。
此時,範無疆小分隊除吳旦旦外,全都坐在裡頭。還有導師範來、徐長衛和談嘯鳳。
像熱氣球似的飛行器將懸浮艇運送到賽場上空後飛離,懸浮艇安靜地停靠在與各貴賓室錯開位置的半空中,幾乎沒發出什麼機械聲。
其中一艘艇上。
“駱兄,還是你有先見之明啊。要不是你提前定了這個…這叫啥來著?”錢萬金撓著頭一臉苦思狀,他身邊的妻子也搖搖頭。
駱玉笙微笑道:“錢兄客氣了,舉手之勞。這不也是順便嘛,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佔用不了整艘懸浮艇。”
一箇中年短髮女人靠在懸浮艇最外邊的欄杆上,注視著那個小房間,說道:“今天就我家小昇和駱家十八上場,老錢你跟嫂子湊什麼熱鬧?”
“十八和小昇是我們不平的好兄弟,弟妹,你這張嘴真是說啥都不好聽。”錢萬金一臉無語地說道,表情與錢多多簡直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