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繹確實很不願意讓冒嵐兒來保護自己。正確來說,他不願意讓任何人來保護自己。
駱玉笙說:你這輩子就算不覺醒又如何,父親會護著你的,族裡的人愛說什麼就隨他們說去好了…
駱駿圖說:你來京都巫師學院,有什麼事,可以找我。畢竟,血緣上,我是你大哥…
他一輩子都要讓別人保護嗎?就因為母親是白丁,他是混血,他就得永遠躲在別人的羽翼下過活嗎?
他自卑,他自傲,他矛盾地掙扎過、也自暴自棄過。
這彆扭的狀態卻並沒讓他失去自我,反而,令他認清了自己。他不服!
不服自己因為血統被人看低,不服被天才大哥壓在頭頂如一座沉重的大山,更不服,人人都讓他認命。
憑什麼?我駱十八憑什麼要認命?命,是我父、我母給的,是屬於我自己的。
認不認,我說了算!
對,不認命。所以得先留著這條命!
鋒刃未磨利,怎麼綻放華芒?留下命來,總有一天能證明自己。
駱繹看向範無疆,微微地笑了笑,點頭道:“放心!”
範無疆明白十八聽懂了,心裡便鬆了口氣。
莫比鶴性情溫和,略有些小心機,這樣的人危難臨頭時一定有力自保,但不一定會挺身而出。
蔣樂就更不用說了,怕不怕事現在還不大看的出來,但總體是個惜命的。不然也不會熬得住苦,橫練一副好身板。鍛體初階一品,就算毒物近身對他的傷害都不會太大。
所以,範無疆最擔心的人,其實還是十八。
怕他會在危險來臨時不顧一切擋在其它三人前面,還怕他急於證明自己。
不是說讓他丟下夥伴自己跑路,而是審時度勢,發揮自己的長處。
總之,只要十八穩下來,中階二品有他帶隊,範無疆是很放心的。
“初階一品,只有你一個人。”範無疆轉頭看向坐在最角落裡的司離人,認真地說道:“如果不怕我拖後腿的話,就帶上我吧!”
所有人都有點兒詫異。
一方面,司離人是他們當中實力最強的,範無疆跟著去[鍊金沼澤]簡直就是強行降低戰力;
另一方面,都覺得以他現在入門級武侍的實力,做這個決定有點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