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津遲的動作還是快的,剛才提到的那位大學生此時已經出現了兩人的面前。
那個女生怯生生地說:“晉先生,您好。”
晉南曄不過的抬眼看了那個女孩兒一眼,那個女孩兒便低下了頭。
晉南曄嗤笑一聲:“無趣。”
杭遂在還不認識他的時候就敢跟著自己回酒店,還敢懟酒店的工作人員,他要眼前這個膽子像個小鵪鶉一樣的做什麼。
方津遲一看局勢不妙,忙揮揮手,讓這個女孩兒離開了,然後自己湊到晉南曄跟前說:“晉哥,好不容易忙完了出來玩,別那麼拘束嘛。”
方津遲尋思著剛才那個女孩兒就是杭遂那一類的啊,乾乾淨淨的,怯生生的,看一眼都害羞,怎麼晉南曄就是不喜歡呢。
晉南曄此刻坐在這兒,就想到了杭遂跟他來的時候,安安靜靜坐在那兒,吃他遞的西瓜。
方津遲這兒這麼熱鬧,可他突然很懷念那晚回到酒店,杭遂留給他的那一盞燈。
想到這兒,晉南曄招呼都沒打就往外走,他才不信那個拿他名字練字,還是寫了整整三頁紙的姑娘心裡一點兒沒他,杭遂那天離開,晉南曄明明就在後面見到她抬手抹淚了。
送別父母,杭遂的感冒又極速加重,喜悅褪去,苦澀又重上心頭。
杭遂感冒起來很嚴重,眼腫的厲害,還紅紅的,渾身乏力,睡也睡不安穩。
她想起來,那套文房四寶還在酒店裡,忘了帶出來,真是虧大了,旁的東西就算了,可那套筆墨紙硯她真的是很喜歡,等感冒好了要找個機會拿回來,她想。
杭遂從小不喜歡醫院,生病了吃藥也總是有一頓沒一頓的,除了極為嚴重,她才能記得每天按時吃藥,這次感冒本就無力,下床都不想,更別提燒水吃藥了,於是懶洋洋地窩在床上。
杭遂的電話響了,陌生號碼,她接起來,是那天相親的那個人,那個人長得沒有晉南曄好看就罷了,說是知名大學畢業,卻還不如晉南曄底蘊深,杭遂說的什麼他都接不上話,對待服務員也不夠有禮貌,連句“謝謝”都沒有。
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把晉南曄作為目標來進行比較了,可哪裡再去找晉南曄那麼好的人呢。
不過晉南曄也有不好的地方,她想,若是晉南曄還在,一定會帶著自己去醫院,他那個人,總是小題大做,還一定會一直盯著自己讓自己吃藥……
也許是病痛的折磨,擊潰了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杭遂對晉南曄的思念愈發濃烈,她甚至已經拿起了手機翻到了晉南曄的電話,可最後還是沒有按下去。
晉南曄對她的好就像煙花,絢麗,盛大,卻又轉瞬即逝。
杭遂最後撐著身子去吃了一枚藥片,等藥效發作,杭遂終於睡了過去。
晉南曄開車往杭遂家走,他開著車窗,感受著窗外吹來的風。
等他到了杭遂家樓下的時候,他沒有上去,因為他猜測,杭遂現在應該是睡著的。
於是他坐在車裡,抽了一根又一根菸,等待著第二天黎明的到來。
杭遂那天睡得並不好,夢裡她一直在不停的跑,雖然前一天晚上睡得早,可是醒來後卻還是很累。
可是再累又如何呢,作為苦命的“打工人”,杭遂這個月為了陪爸媽已經請過假了,再請假,這個月的獎金就要泡湯了。
杭遂起來後,倒了杯熱水,喝下感冒藥,便準備出門去上班。
當她下樓,見到了那個日思夜唸的身影。
只見晉南曄靠在車上,眼眶通紅,那是一夜未眠的結果。
杭遂愣在了原地,明明是自己思念的人,見到了卻又不知道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