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白腦子裡飛過一堆菜譜，好一會兒沒說話。
腦補帝李博士得意洋洋地倚在餐椅上，把塑膠椅坐出了豪華沙發的氣派，“謝小姐考慮得怎麼樣了？只要你和我合作，抑制劑就是你的了。”
謝小白的視線從黑霧上收回，轉而看向桌上的抑制劑。
從天窗投下的月光，照在桌中央的玻璃瓶上，無色透明的試劑靜靜盛放在玻璃瓶裡，等待著它主人的到來。
“我同意合作，不過得換一個開店的地方，”謝小白冷靜地看著李博士道，“我絕對不去內城。”
“謝小姐，我向你保證，你去了內城，就只是為我的餐廳做菜，我不會讓你做其他你不願意做的事情。”
李博士將抑制劑推到謝小白觸手可及的地方。
謝小白笑道：“李博士也太高看我了，我沒什麼高尚的思想情操，只是想活下去罷了。去內城面臨的風險太大，一旦我暴露，異能者能聯手把我打成篩子，這違背了我的初衷。”
“你想把我的美食傳遞給更多的人，也不是非要去內城不可。”她起身走向雜物堆，從裡面找出了紙筆，在上面寫寫畫畫。
她邊寫邊說：“海蜇皮經過處理，可以長期儲存，我們完全能讓我們生產的海蜇皮，風靡倖存者，甚至遠銷內城。”
李博士皺眉：“我看中的是你的廚藝，不是你會的海蜇加工原理。我自己也能生產海蜇皮，還用花一週一支抑制劑來僱你幹活？”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我要你何用？
謝小白放下筆，去灶臺那拿了個碗，依次放入辣椒粉、胡椒粉、花椒、鹽和芝麻，燒開一鍋熱油，“滋啦”一聲倒入調料碗裡。
不大的倉庫裡，瞬間飄滿了辣油的香味。
“涼拌海蜇皮好吃的靈魂是調料，你能大批次生產海蜇皮，卻不能複製我的秘製蘸料。”她端著秘製辣椒醬在李博士面前晃了一晃。
就在李博士想去哪裡找雙筷子嚐嚐醬料的時候，謝小白把醬料拿了回去，隨手抓了一個飄到身邊的小海蜇，三下五除二把它料理了。
她把汆好的海蜇腦和海蜇衣夾到空盤子上，往裡面倒了點食醋和辣醬。
“酸辣海蜇，請品嚐。”
李博士慢條斯理地嚐了一口，再下筷子的時候，便拋開了原先的矜持，一筷子接著一筷子，直到光碟。
謝小白抱著手臂站在一旁，“我們可以推出酸辣、糖醋、原味等等多種口味的醬汁，滿足倖存者不同的口味需求，保證短期內無人可以和李博士競爭市場C位。”
李博士拿著帕子擦乾淨嘴邊的醬汁，低垂著眼睛暗自思索：
鮮美量產的原材料，獨特風味的醬汁，再加上親民的價格，絕對能吸引一群倖存者來買這些海蜇皮。
他先從外部市場打入內城，也不是不可以。
“老闆，您看我這個計劃怎麼樣？”謝小白改了口，對著抑制劑再度伸出手。
她的腦仁又細細密密地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