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淵在見到謝雲香的那一剎那,深埋在記憶深處的那些不愉快,再次復甦。
那時候,他還不過是一個被人嘲笑的廢物,無論自己做什麼,高高在上的謝雲香都對他不屑一顧。
謝雲香更是在聽說他的父母死於獸潮之後,與卑微無助的他解除了婚約。
而現在,他面前的這個謝雲香,眉眼間既沒有倨傲,也沒有被生活磨礪出來的圓滑世故,反而有著跳脫出五行的灑脫。
她就像一個看客,笑看世人紛爭。
這不像是築基期修士的眼界格局。
齊淵靈光乍現:謝雲香莫不是被奪舍了?
這就對了,謝雲香雖出身煉丹世家,但資質平庸,怎麼可能有煉製天品靈膳之能。
齊淵這般想著,便放出磅礴的神識,碾向謝小白的識海。
謝小白只覺得自己腦子“轟”地一聲炸了,尖銳的疼痛蔓延至全身。
“師父!”清越慌慌張張地去扶謝小白。
謝小白藉著力,半躬著身子,疼得嘶牙咧嘴,抬眼瞪了回去:“府君的問好方式委實特別了些。”
清越凝出一簇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齊淵面門。
火焰在進入齊淵一丈距離的範圍內,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謝小白識海的神識已褪去,她按住清越的手,道:“清越,我無事,不要輕舉妄動。”
“你竟真是謝雲香!”齊淵驚訝道。
若真是大能奪舍了謝雲香,謝雲香的識海不可能這麼脆弱。
那謝雲香到底經歷了什麼,怎會心性大變、判若兩人?
“我不是謝雲香,難不成還能是張雲香李雲香?”謝小白的手縮在袖管裡,暗中捏碎傳訊符,“我聽徒兒說,府君很好奇我是如何煉製靈膳的。既然如此,府君不妨留下,看我煉製靈膳全過程,順便嚐嚐我的手藝。”
“我再叫上些朋友,咱們一道陪府君儘儘興。”說罷,謝小白又捏碎了幾張傳訊符。
謝小白這些年不是沒有想過辦法進階,奈何這具身體資質太差,就是靠著堆資源也堆不上去。
既然她難以晉階,自然要努力尋一些自保的手段,寫作“自保的手段”,讀作“抱大腿”。
她一努力推銷自己的靈膳,不少高階修士都慕名而來,只要嘗過她靈膳的大佬,再也不想忍受靈丹靈藥的味道,紛紛成了回頭客。
齊淵搖著摺扇,向前跨了一步,縮地成寸,瞬間來到謝小白身邊,“若我說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