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白退無可退。
她也不能夠冒充這個時間線的“自己”,因為她已經聽見了蓋理與“自己”的對話聲。
她聽到自己問:“科爾溫遇害了?”
蓋理吐槽道:“你在想什麼呢!不過也差不多,科爾溫他……”
有人揪住了謝小白的衣裳,把她往後一拉。
她一個踉蹌,渾身癱軟,身體不受她的掌控,往後跌去。
她的身體並沒有碰觸到地面,而是墜入了黑暗,眼睜睜看著透著光亮的空間離她越來越遠。
光亮那頭,喬蒂走入廚房,倒了一杯水,環顧了一眼空無一人的房間,嘴唇一張一闔,好像在嘀咕些什麼。
而這些話,謝小白都聽不見了。
她彷彿沉溺於暗河,身體不斷下沉、下沉,瘋狂的囈語聲此起彼伏。
其實,把那些囈語當成睡前音樂來聽的話,這個感覺還挺舒服的。
謝小白伸了個懶腰,把自己身體的姿勢改成葛優躺,舒舒服服地癱在那。
“你還挺享受的?你就不怕自己會永遠留在這裡嗎?”一道沙啞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我會找到出去的辦法。”
既然對方能把她拉進來,那她一定也能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
隨著謝小白的身體不斷下沉,頭頂原本散發光亮的“門”,已經縮成了一個小光點,透到地下的光亮越來越少。
她藉著微弱的亮光,隱隱能夠辨出對方的五官。
黑得像無底洞似的眸子,高挺的鼻樑,自然上揚毫無血色的嘴唇,白得不正常的面板,以及面板上布著的青色血管。
英俊帥氣的面容上,死氣沉沉,頹靡衰敗,有一種獨特的悽美。
這個人的長相,沒由來地讓謝小白覺得很熟悉。
他很可能是這具身體的老熟人。
謝小白還沒發問,對方倒是捂著頭,一雙形狀漂亮的眸子流露出痛苦之色,問道:“你是誰?我以前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