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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不去理他。
光希避開他去找書包。將裡面的塑膠袋拿出來,放在茶几上。“給你帶了甜甜圈跟牛奶,要不要嚐嚐?”
任平生似乎有些意外,問:“你還沒吃飯?”他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他應該先載你回家,或者帶你找個地方吃飯。”
“是我堅持要過來,跟李叔沒關係。”光希辯解了幾句,“我聽說,你這段時間會很忙,有點兒擔心。”
任平生一怔,在她對面沙發坐下,說:“我沒什麼。倒是你,這幾天還好嗎?”
不知道他說的這個“好”,有多大範圍。終於還能見到他,在北京的那通不愉快的電話,她選擇漠視。她怕再撕開一點,就又要被迫離開他。
愛情啊,讓人變得既聰明又愚昧。全身心地被另一個人牽動,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收入眼底,小心地,謹慎地,害怕他每一絲的不愉悅。
光希見他在她面前落座,打算交談的模樣,將牛奶從袋子裡拿出,擰開蓋子倒了兩杯,回答說:“還可以。”
“許爺爺的生日會還成功嗎?”是問詢的語氣。
光希將甜甜圈給他,“很成功。家裡人悉數都到了,爺爺很開心。”
他從她手上接過,開啟包裝盒,抽了幾張紙巾,將那甜甜圈包起來,遞給她。“你跟你爸爸……”實在找不到話說,重又提到了她的父親。話一出口,任平生就覺得不適宜。
光希卻不介懷,就著牛奶,嚼了幾口甜甜圈,嚥進肚子裡去:“他……爸爸……還好。跟他相處,應該可以。你可以放心了。”從嘴裡蹦出的“他”字,還是換成了不太熟悉的“爸爸”。
任平生臉上漾起了笑,問:“什麼叫‘我可以放心了’?”
光希想了一下,將甜甜圈拿在手上,說:“你很希望我跟他之間,沒有芥蒂,能相處得很好。對不對?”
任平生沒有否認。注意到她嘴角沾了點白色碎屑,從桌上抽了張紙。
她的語氣異常平和:“我在嘗試跟他好好相處。如果他願意的話。我會盡量,不去抗拒跟他接觸。”她說完,端起牛奶捧在眼前,牙齒輕輕咬住杯子邊緣,而那雙瞳孔顏色略淡,宛如棕色寶石的眼睛,隔著牛奶杯壁,正望著他。似乎,很在乎他的意見。
她九歲被父母拋棄,整整十一年,沒再跟他們生活過一天。父親突然出現,突然要認她,她覺得不適應也是應該,沒有必要為了迎合他的想法,而強迫自己,去做自己不太喜歡的事情。任平生從她的眼神裡讀出了她小心揣著的一顆心,而他越是明白她的想法,就越覺得心疼。
他俯身過去,座下的沙發,隨著他的動作,發出一陣輕微的聲響。光希握著牛奶杯的手,頓了兩秒鐘,才將杯子放下,託在膝蓋上。他期身靠了過來,相隔本不過一步,已是很近的距離,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氣息。是冰冰涼涼的感覺,跟以前一樣。她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當她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時,很配合地仰起了臉,任由他裹著紙巾的手指,在她嘴邊細細擦拭著。紙巾紋路略有些粗糙,偶爾,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肌膚,涼涼的。
她就怔怔地看著他在認真端視她的嘴唇,緩緩呼吸著。
任平生漸漸體會到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與先前所有對她的呵護與保護,全不一樣。那種感覺,像是愛,又像是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