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抿唇,五味雜呈,“很抱歉。如果你不希望我過去的話,可以讓你平安阿姨帶你過去。那邊,我可以跟她說。”
“好。”她將牛奶盒沿盒上標誌線,掰開,放空了裡邊的氣,然後一道一道,摺疊好,放在手心。
任平安在接到任平生電話的時候,正在收拾行李。在聽到她這個異母弟弟,說拜託她將許光希送到北京的時候,她倒不是十分驚訝。畢竟,他上一次來電話,也是為了光希。
“不好意思,這次又要麻煩你了。”他此時正在家中,晚上睡不著,在書房翻看書架上的書。
任平安將手機放到擴音上,雙手正滿滿提著衣架子,“別這麼說,我這幾天啊,正好要去協和開個研討會。”好不容易都塞進了密碼箱,恰巧從門口經過的她丈夫沈一清,看不下去,在屋外就打趣她說:“我說你這行李箱接二連三地壞,你這一股腦兒全裝進去……”
任平安立刻跟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又指了指擱在床頭櫃上,螢幕還亮著的手機。她丈夫這才壓低聲音,過來幫她把衣服一件一件都又拿出來。
“我跟你說啊,希希這孩子,不止是你,我們任家這一輩人,對她都有責任。”任平安拿過手機,按了聽筒模式,繼續說道,“所以啊,以後希希再有什麼事情,儘管給我打電話。”
沈一清將衣服全都從一架上拿下來,攤開在床上,重新摺疊,聽到這話,不由挑眉,搖了搖頭。任平安很快過去陽臺,回來的時候,沈一清已經把她這回要去北京的行李,都整理妥當。
“你看啊,洗漱用具在這一格,護膚品跟化妝包,都另外裝在手提包裡,衣服給你帶了兩套……”
任平安將短髮勾到耳後,抱著手臂,饒有興致聽他介紹。
將行李箱拉鍊拉上,豎起來,放在門後。沈一清拿了擱在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問:“任平生打過來的?”
任平安抽了兩張紙,替他擦了擦頭上的汗,說:“是啊,為了光希。”
光希,許光希。沈一清知道這孩子,她是許家進監獄那位先生的女兒。那孩子九歲的時候,父親腐敗被關了進去,十三歲,爺爺把她交給任家撫養。任家為了還他一個人情,也就接受了。可任家這一輩的孩子沒幾個願意要她,就當家裡的幾個人議定要把她送到四川,給任平安母親撫養的時候,任平生當時就站了出來,主動把光希要了過去。
沈一清想到這兒,說:“誰能想到,一個二十二歲的大小夥子,大學畢業才工作沒幾年,居然就把她要了過去,說要自己撫養。這以後,愣是沒問家裡要過一分錢。”
“經濟不是問題,A
d
ew他母親家的條件,你不是不知道。”說起他母親,任平安嘆了口氣,沒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