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名字?”席子恩站在距離吳冕八丈遠的地方,威嚴的問道。
今日的天氣十分清朗,雲朵潔麗,天干淨的似水洗過一般,湛藍而又悠遠,冰冰涼涼的氣息吸入十分醒神,日光像是被什麼透明的屏障罩住了,即便是明晃晃的,可倒並不覺有多熱,衣衫薄了只覺得有些涼。
躺在褥子上,放在席子恩旁邊的李極彩睨了一眼席子恩,以她仰躺著的角度,能看見的也只有席子恩,她倒是想讓人把她扶起來,但是無奈僵硬的脊背卻不容許她這樣做,席子恩穿的倒是很氣派,極力表現的嚴肅正經模樣,讓李極彩竟不自覺的想到祁晴初,只不過祁晴初的風度氣質像是渾然天成的,不似席子恩這番做作。
如果不是知道席子恩平素的模樣,倒是真的難以將他與平時的他聯絡起來。
席子恩偷偷地看了眼周圍的人的表情,他們皆是誠惶誠恐,十分擔憂,但是低下頭掃到斜下的李極彩的時候,卻發現她卻在發愣。
身上裹著灰色的村婦的袍子,疏於打理的頭髮,脖頸間的髒汙疤痕,蠟黃的臉色,怎麼看怎麼普通而又低微,席子恩莫名的覺得不喜。
如果不是因為她,他又怎麼會折騰到這山溝裡來?
“大人問你話呢!”押解著吳冕的人,發狠似的踹了一腳吳冕,將他踹倒在地,嘴巴狠狠的啄了口泥,很快,鮮血就流了出來。
跪在吳冕旁邊的吳冕他老孃,早已經被嚇得動彈不得,從未出過山,也未見過世面的她,遇上這種情況,除了瑟瑟發抖,不知所措的想哭之外,不知怎麼辦。
看到自己的兒子被踢倒,吳冕他老孃驚駭的連忙就撲了過去。老淚縱橫,這,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大人!大人!冤枉啊!我兒子將這個女子帶回來是娶作兒媳婦的,我兒不是壞人啊!”吳冕他老孃對整件事情都一無所知,說出來的也是她所知道的。
兒媳婦?席子恩狐疑地看了眼李極彩,有些莫名其妙。
李極彩耳朵不聾,聽到吳冕他老孃這樣說,心態也崩了,她明明是被綁了回來的,怎麼就變成兒媳婦了?
吳冕在旁邊沒有吱聲,他甚至不敢看自己的老孃,也不敢看李極彩。
席子恩看著李極彩沒有說話,旁邊的下人示意,直接走到了李極彩的身邊,然後強制性的將李極彩給抬了起來回話。李極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等到她被扶起來之後,眾目睽睽之下,她竟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我是被偷來的。”李極彩定了定神,面無表情的說道。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皆是譁然。
偷來的?好好的一個女子,怎麼可能是被偷來的呢?這話說的未免有些太奇怪了吧。
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竊竊私語。
吳冕聽到李極彩在說話,心中頓時涼了一半,她醒了,而且現在可以清清楚楚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