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市的北郊,一個被大雪籠罩的小山村顯得格外寧靜,只有數只蒼鷹立在樹林裡那棵枯死了半邊的大松樹枝頭。
一輛疾馳而來的汽車打破了小山村的寧靜,驚飛的蒼鷹振翅而去,發出幾聲淒厲的鳴叫。
林笑笑坐在車的後面,冷冷道:“你要帶我們去哪裡?”
開車的人是個男子,一身斗篷風衣蓋住了臉,可從車的後視鏡裡,可以看見他的側面和偶爾抬起頭來時露出的目光,依然是那般的冷眼冷麵。
開車的男子二十多歲,並沒有回答林笑笑的提問。
汽車一直在山路上飛奔,幾次在雪地裡打滑,都被這司機嫻熟的駕駛技巧化險為夷。
林笑笑看著躺在自己身旁昏睡的何良,有些沉不住氣,怒道:“你啞巴了,給我停車!”
汽車一個急剎車,在雪地裡滑了很遠才停下來。
林笑笑向前一傾,措手不及,幾乎撞向了前排座椅。
林笑笑大怒道:“莫遠山,你瘋了!”
開車的人正是莫遠山,只見他拉起手剎,開啟車門下了車。
林笑笑跟著下車來,沒好氣的道:“別以為你救了我,我便要對你感恩戴德,你老實說,你究竟是什麼人?要帶我去哪裡?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莫遠山立在風雪裡,看著前方小山村西北角的一座木屋道:“回家!”
“回家?”
“是的,那座小木屋便是我的家,二十年了,它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一點沒變,若不是二十年前我遇到了一個人,也許,我便會在這小山村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和這剛剛被我們驚飛的蒼鷹一樣,這片森林和天空便是我一生的所有。”
“你別和我裝深沉,講故事,我沒興趣,我只想知道你為何帶我們來這裡?你究竟是誰?有何目的?”
“我已經說過了,‘回家’,如果你要離開,我也不反對。只是下一次,你沒這麼好的運氣。至於我有什麼目的,請你動動腦子!”
莫遠山說完,伸了下腰,抖抖身上的雪,回車上去了。
林笑笑立在大雪裡,看著四周莽莽群山和死一般的寂靜,還有漫天風雪,估計著已經是日暮時分,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回車上來。
汽車在向陽村的西北角一座小木屋前停了下來。
木屋裡被分成小小三間屋子,品字型排列,開啟房門便可以互相講話,而中間是火塘,火塘頂上翻板天窗構造,露出些天光來。
雪花從天窗飄落下來,很快便被燃燒的篝火融化了。
林笑笑正對著莫遠山的屋子,靠在一張木椅上,看著莫遠山提來一壺茶放在自己面前,又去淘洗了些米,放進瓷鍋裡,便架在篝火上熬起粥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對坐在火塘前,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瓷鍋裡傳來陣陣香氣,莫遠山拿了一隻碗來,盛了一碗粥遞給林笑笑。
林笑笑瞅了莫遠山一眼,接過粥來,轉身看了看躺在中間屋子裡的何良一眼,只見何良絲毫沒有醒來。
莫遠山道:“他是被麻醉了,也許是劑量過大,需要些時間才會醒來,若是醒不過來,恐怕……”
林笑笑冷笑道:“你別操心,他還有心跳,我雖不是醫生,但這方面,自信比你懂。”
“你還挺在乎他的,不知他是誰?莫不是你的男朋友?”莫遠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