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揚冷笑道:“這賈探春竟如此囂張,完全不將朕放在眼裡。想要求和,做夢!”
雷雲便道:“咱們如今佔盡天時地利,只要再等個三五日,南安州的軍馬必然軍心大亂。此時求和,雖是賈探春無二的選擇,可咱們豈可功虧一簣。依臣看,賈探春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她此時求和,恐怕是攻城前的故意示弱,放的煙霧彈,其意圖是在迷惑我軍,放鬆懈怠。”
雲飛揚道:“嗯,說得有些道理,可我看,她真實的意圖不僅如此。”
雷雲道:“難道她還有別的陰謀?還請皇上明言,以開臣之茅塞。”
雲飛揚便冷笑道:“她的來信中言辭甚是囂張,竟然想和朕平分秋色,言辭間沒有一點做臣子的態度。我看她名雖求和,其實是想激怒朕,以圖讓朕出城迎戰。目前的形式,若再耗下去,對她極其不利,這點她是明白的,所以她想速戰速決,在城外和朕決戰。如果我猜得沒錯,不出明日,她要麼下令攻城,要麼撤軍回南安州。”
雷雲道:“若是攻城,對咱們並無不利,臣敢保證,定然讓南安州的反賊們命喪城牆下。只是她若撤退,沿途必然有伏兵,臣卻不知計從安出。”
雲飛揚道:“這賈探春雖是女流,卻深諳用兵之道,咱們不可小覷。你說的沒錯,即便是撤退,她也不會倉皇而逃。不過咱們還是佔盡了天時地利,她的軍隊已經在城外大雪中駐紮了四五日,只怕糧草就要用盡,雖然每日叫戰,咱們卻不理會。我想,其軍心定然疲憊,只要發現她的人馬一有撤退的跡象,咱們便死死咬住,不要留給她佈置埋伏的機會。”
雷雲道:“可她確實將那反賊無名客和莫遠山兩人捉住了,如今就綁在城門前,這卻不知是唱的哪出。如果說賈探春假求和,真撤退,可這兩人一個是她的盟友,一個是……”
雷雲話未說完,雲飛揚便打斷道:“你是說那賈探春將這兩人綁了送來,別有用心!”
雷雲道:“臣也不敢妄斷,只是咱們若不開城門將這二位反賊押解進來聽侯發落,只怕今後論起來,難免讓人說咱們膽小如鼠。況且敵軍在城下叫戰了數日,咱們並無應戰!”
雲飛揚想了想道:“莫不是那賈探春想借著押解兩名反賊進城的機會,趁機偷襲城門?”
雷雲卻道:“絕無這種可能!咱們開城門的時間也就一瞬,城牆上的守軍也多弓箭強弩,況且城門內還有咱們的軍馬,南安州的大隊人馬想借此機會攻進城門來,那是送死,只要城門一關,便是甕中之鱉。”
雲飛揚一時也想不明白,來回踱著步子道:“既然這賈探春是假求和,真撤退,在撤退之前,也許會派小股人馬攻城,而大隊人馬悄悄離去,可這無名客和莫遠山是義軍的組織者和首領,也是賈探春的聯盟,她完全沒有必要將兩人綁了來送給我們。”
雷雲卻突然驚道:“莫非是為了她賈府的一家老小!”
雲飛揚道:“她在求和信中確實提到了這事,說是想拿二人換回賈府的人!可咱們也知道,如今南安王想必已死,賈探春便是南安州軍馬的統領人物,那無名客的殘軍雖敗,可也還有不少的人藏在山野間,日後只要他還活著,必定興風作浪。這樣的人,又是她的聯盟,她豈可將其綁了來獻?若果真如此,我想不用我們攻打她,她便會不攻自破,因為她會因此失掉民心,立刻喪失號召力,成為受萬人唾罵的奸賊!”
雷雲道:“皇上說的對,可那賈探春如此精明的人,這一點她不會看不出,可她卻為何依然如此行事?”
雲飛揚來來回回想著,卻也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