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灑的血落在地上,讓爬行的一隻只白蟲更加的瘋狂。頭顱落地的聲響驚醒了豬臉首領,他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右手指著提著魔劍的塔恩不住地發抖,不可置信的說道:“你,你是阿波菲斯?”
嘍囉塔恩的雙眼變得暗紫,勾著嘴角笑道:“你覺得呢?”
魔劍-阿波菲斯散發著淡紫色的光,把這黑暗的洞穴照得有些朦朧。林落在窄洞中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見到火把突然熄滅,只是聽到一聲聲悽慘的吼叫。這個現代都市裡長大的人,哪裡經歷過這等事,此刻冷汗直流;但他也是堅毅,強壓著亂跳不止的心,右手緊緊地握著劍柄。
卻說豬臉首領一聽那沙啞的話語,當即大叫道:“我、我是盜墓王的後裔,阿波菲斯,你,不,你要遵守契約!”
“契約!呵呵……”被魔劍控制的嘍囉塔恩眼睛越來越亮,身子卻越來越乾瘦;他牙齒嘩嘩地從口中落出來,張著一張沒有牙的嘴,陰測測的笑道,“契約?契約啊!嘻嘻嘻,嘿嘿嘿,本源都沒了,契約?契約能限制住我嗎?”
“你……”豬臉首領本想後退,卻不料那一隻只的白蟲已爬至腳邊。這人連忙躍至一旁,扶著巖壁問道:“你的本源沒了?”
魔劍阿波菲斯的劍身上紫光亂閃,似乎在譏笑著豬臉首領,也似乎不屑於和他說話。
那一隻只的白蟲失了目標,轉了方向,竟向魔劍這邊爬來。塔恩咧著沒有牙齒的嘴,嘿嘿笑道:“真是一群礙眼的小東西吶!”
言畢,嘍囉塔恩右手魔劍一揮,劍上淡紫色的劍氣隨劍一出。那劍氣鋒利異常,貼地一飛,就把這群白蟲斬死了大半。
這白蟲的屍體裡也留著鮮紅的血,此時的洞內充斥著一股難聞的血腥味。那一地的蟲屍就像只只被當頭砍爛的乳豬,噁心且詭異。剩下的蟲子立刻停止了爬行,竟然調轉了蟲頭,向著蟲屍爬了過去。
這場景有些血腥,被魔劍控制的塔恩一臉哂笑,豬臉的盜墓首領驚的瞪著眼;林落看不清楚,猶豫著是否要走近一些。
一隻白蟲吃的屍體較多,體型比其他的蟲子大了許多。這蟲子睜著一雙猩紅的小眼,爬到另一隻蟲子旁,居然一口把這另一隻蟲子吞進了肚子。其餘的蟲子似有所覺,睜著一雙小眼,向這大白蟲子咬了過去。
這大白蟲也是狠,皮也是硬,不但身無傷痕,還一口一個,把它的蟲子同胞吃了個乾淨。
豬臉首領看得雙腿打顫,卻是咬牙拔出短劍,好求得一線生機。塔恩雙眼有光,拖著魔劍走進了幾步。林落屏住呼吸,悄悄地摸了過來。
卻見那大白蟲閉上了小眼,動也不動。忽聽‘咔嚓’一聲響,那大白蟲竟裂了開來。灰白的蟲殼兒落在地上,蟲體中鑽出個渾身有甲的長蟲。這長蟲呈灰白色,圓狀蟲口,口中有密密麻麻的尖牙;蟲身佈滿鱗甲,在微光中猙獰可怖。長蟲立著身軀,約摸五米高;它頂著洞頂,發出‘吱啦吱啦’的吼叫。
塔恩一驚,不想這蟲子居然成長的如此之快。那灰白的長蟲身軀一彎,張著大口,露著尖牙,一口向塔恩咬去。塔恩一愣,卻不等他回過神來,左臂竟被長蟲一口咬下。
暗紅的血滴滴答答地流,有著點點微光的黑暗中只聽得清脆的滴答聲,陣陣血腥味淹沒了燒焦的氣味。‘咔嚓咔嚓’的咀嚼聲瀰漫開來,和著此時的情景,令人毛骨悚然。
豬臉首領卻是長呼一口氣,轉了步子,拔腿就往深洞內跑去。林落聽得那急促的腳步聲,剛想追去,卻又想到了前方的危險,他便抓緊巖壁蹲了下來。
魔劍發出淡淡的紫光,映著猙獰的長蟲,讓人看不真切。那魔劍上的魔眼忽的破碎,化作了星星點點的光芒。塔恩毫不在意身上的傷勢,眯著眼轉頭看著灰白的長蟲,嘀咕了一聲:“呵,假的東西果然不行啊……”
話音未落,那長蟲身軀一彎,張口再次咬來。塔恩咧嘴一笑,眼中紫芒一閃,手中隨手魔劍一揮。
只見一道紫色的劍氣迸發而出,風呼急嘯之間,迎著那猙獰的大嘴,把那怪蟲順身劈成了兩半。
哀鳴聲不起,落地聲大震。劍氣去勢不減,擊在巖壁上‘當’的一聲響,一股腥臭味便撲鼻而來。
塔恩隨手捏了捏被咬斷的左臂,血便止住了;他突然自嘲的笑了笑,喃喃道:“終於,哈,終於啊……終於可以逃出這裡了!”說罷他又瞥了一眼林落藏身的地方,把頭一扭,向深洞內追去。
林落自以為藏的隱秘,待到腳步聲遠去,才急急起身,連忙跟去。
黑暗的洞穴里路難行,豬臉首領撞得鼻青臉腫。他心跳地快、汗流地急,四腳撲在地上玩兒命地跑。洞穴裡越來越開闊,“滴答”的回聲宛如死神的催命符。淡藍的、墨綠的磷火在這裡飄蕩,把這本就可怖的洞穴照得更加的陰森。
藍綠的光芒中忽有紫光一閃,一柄猙獰的長劍破空斬來。豬臉首領聽得身後的風聲,就地一滾,躲過了這致命的一劍。
劍風吹得藍的、綠的磷火撲閃撲閃。豬臉首領靠著巖壁爬了起來,看著更加乾枯的塔恩,眉頭更皺了幾分。
卻見那塔恩邪邪一笑,說道:“跑啊,你倒是跑啊。”
豬臉首領依靠在巖壁上,慘笑道:“阿波菲斯,你有何必殺了我呢?我,你,你讓我得到力量,我們,我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