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真可愛,月兒的身體還疼嘛,這些討厭的葉子有沒有還在汲取你的生命。」。
大長老輕而易舉的就捉住了小姑娘乾瘦的小手,眼中劃過凌厲盛滿了心疼和憐惜。
秦櫻月下意識的抽了抽自己乾瘦的手,發現抽不動在大長老滿含期望的眼神裡慢慢的冷靜下來。
一片片的月桂葉子從她的手臂上開始浮現,一片一片又一片一枝一枝又一枝,直至在秦櫻月的手心裡長出來一株活靈活現的月桂樹,秦櫻月的手臂這才安靜下來。
「它們好像永遠吃不飽,我已經很努力的修煉了。但是,它們還在不停地長,聽母親說直至長出雙聖樹它們才會停下來。」。
「可是……大長老我不想和姐姐不一樣。」。這是這個生來就看上去怯生生的小姑娘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大長老心裡難過不已,有時候他也不明白把這些孩子從天地之中要來,卻又護不好她們,為何還要將她們要來。
大長老摸摸小姑娘的額頭,幸好他們終究沒有走到那一步,她們都會好好的,為此他會不惜竭盡所能。
「大長老帶月兒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對於大長老的轉移話題,小姑娘像是聽見了又像是沒有聽見,而是仍舊執著地道:
「大長老,我不像跟姐姐不一樣。我是鮫人,和姐姐一樣的鮫人……」。
小姑娘的聲音慢慢的低落下來,顯然她大概也是明白自己或許其實跟她的兄弟姐們是不一樣的。但是事實上她的那一個兄弟姐們又都盡皆相同?
大長老心疼的握住小姑娘乾瘦的小手,源源不斷的本源之力湧入小姑娘的掌心之中。血脈帶來的恩賜和桎梏,不論因為什麼大長老都不可能幫小姑娘剔除掉,能做的只有抑制或者促生。
源源不斷的本源第一次從外在進到身體裡面,那是一種陌生又該熟悉的滿足感。秦櫻月卻一點都不貪戀,連忙掙扎著想要脫離大長老的掌控。只是小小的幼崽那微弱到近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力道怎麼又會是身強力壯的大老虎的對手。
圓潤可愛的眼睛裡急切地蓄滿了水光,似乎下一瞬間就能破防而出。大長老的眼中劃過笑意,這個讓人憐惜的孩子,哪怕是大長老他能做的也不多,只能儘可能多的幫一幫她。她是他們的自私帶來的孩子,也是他守護的孩子,不論將來如何,他都希望她會好好的。
「月兒,身體裡還有那種空空的感覺嘛?」。
溫柔的聲音像是揉了歲月的溫情在裡面又像是世上最柔軟的花瓣,落在小姑娘的心坎上一下子就再也忍不住。水光衝破眼睛的防線凝成一顆顆灰藍相融的鮫珠滾落。
「不疼了。」。
是不疼了,不是不空了,大長老也想要將小姑娘的虧空佈滿,但是他更明白什麼是過猶不及。
「月兒以後修為越高也就越不會疼了。月兒知道我剛剛在做什麼?」。
小姑娘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搖搖頭。哪怕她的眼睛告訴了她很多,但是她淺薄的知識儲備不足以支援她將自己的想法描述出來。
小姑娘不知道,大長老也沒有生氣,反而是安撫似的摸摸小姑娘的腦袋。
「這叫剝奪本源,不論是鮫人還是其他生靈生來身體裡就蘊藏著本源之力。本源之力意味著生機,生機枯竭也就意味著重歸天地的時間不遠了。月兒,喜歡這種感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