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就是花的,否則放在那裡便是純粹的浪費,在市場成熟的國家裡面,我做這一套行頭,就是從頭髮用的頭油,到身上的大衣和西裝,再到腳上穿的鞋,可以給國家提供百分之十五到二十五的稅收,當然這是在那邊和倫敦的稅率來說,如果放在美利堅,則有可能達到百分之三十到四十的稅收,那就是差不多三四千美元了。”
沈鐵軍面對著兩位老人神情坦然的說著,直聽的包括兩位老人在的諸人都是面色失神之後,彷彿毫無所覺的繼續開口道:“但是我在國內穿成這個樣子,會引的一部分人向我看齊,他們感覺不錯的話,就會去找商場或者裁縫鋪子去打聽,看看能不能買到我這種的仿版,錢也就進入了流通之中,商店的話會直接繳稅,而裁縫鋪子也是可以收稅的——”
“不愧是共和國最小的博士生,我第一次聽到有人大言不慚的,把奢靡生活說的如此為國為民和大義凜然,重點是我竟然找不出反駁你的話,你先讓我想想這個邏輯——”
趙老的話說是毫不客氣,然而沈鐵軍聽到後頓時露出了燦爛的笑,開口道:“您別想,您一想就會鑽牛角尖裡去了,按照成熟市場來說,首先會導致資金外流,然後才能給國家增稅,1塊的東西收上百分之五十的奢侈品稅,國家得到了五毛,資金外流一塊,而有鑑於目前咱們外匯儲備來說,奢侈品進口還是儘量要避免的,不過國內這塊的稅收倒是沒什麼問題——”
“哈,你知道就好。”
趙老滿意的點了點頭,也沒說自己想不想得到這點,只從沈鐵軍的話裡就可以看出來,這貨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也就明白為什麼能夠在這一年內的京城,闖出“白馬王子”的綽號,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的:“艱苦樸素是咱們的優良傳統,有其他同志對你的穿著是看不慣的,作為長幼來說,他們是長輩,作為革命分工來說,他們是前輩,對你嚴厲也是為你好。
今天你能讓我和老楊頭在這裡等你一個小時,可見你對於長幼還是分明的,這點很好,不過現在你也算是領導了,心態也要慢慢的從學習到應用上轉變,大學是學習知識的地方,而單位就是學習做事的地方,從學習去做到自己去做,這都是學問——”
“我說你一個高小畢業的,去教人家博士生做學問?”
楊老一口夾雜著方言的普通話說的是又急又快,接著轉過頭看向了沈鐵軍旁邊的楚大招,開口道:“行吧,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去玩了——”
隨著兩位老人的離開,原本好似凝固住的堂屋頓時多了些聲音,沈鐵軍和楚大招兩人對視一眼,也就知道這是又被敲打了,不過沈鐵軍倒是有了些許預料,因為以前趙遠一的穿著就是異常樸素,今天看到他媳婦也是差不多的樣子,這就只能是家教嚴格的原因,直到捱了這頓訓,才確認自己先前沒有想差。
“你的運氣不錯,他們趕時間回去。”
楊鋼說著轉頭看了看門外,便見到楊三和楊小妹走了進來,打了兩個眼色楊三便好似明白了什麼,依舊面帶微笑的看向了沈鐵軍,倒是沒想他身邊的楊小妹一雙眉頭挑起,直愣愣的便開了口:“沈鐵軍你不是原諒華宇了嗎?”
“我只是說不和他計較了,到時候自有人和他計較。”
楊小妹一句話把沈鐵軍砸的差點愣住,眼前飛快閃過當時的情形,瞅著她就有些迷糊:“我當時說是原諒他了?不過也無所謂,小妹你和他關係很好?”
“嗯,以前小妹和華宇在一個學校上學,關係還不錯。”
旁邊的楊三看了眼楊小妹,轉頭衝沈鐵軍開口道:“他的格局有點小,鐵軍你不和他來往是對的,這都11點多了,大家坐會去吃飯,平時可是到不了這麼齊——”
楊三的話引起了諸人的共鳴,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楚大招全都是三點一線的作息,想要去年那種在一起吃個飯,除了像這種逢年過節會到的比較齊,其他時間是兩兩見面都不可得,再加上沈鐵軍到了羊城第三天就在那邊掀起了滔天波瀾,此時在諸人心中的地位,算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終於出了個懂股市的——”
正如先前楊老所說的,這年月甭說是國內了,便是那邊所謂的各種金牌評論家啥的磚業人士,也是沒想到魔方會選擇在股指不斷走低的時候,突然在除夕之日對眾多的房企下手,雖說之前市場上已經有了魔方要動作的跡象——蔣志傑砸鍋賣鐵籌集資金的行為帶動了魔方實業領導層的跟進,自然的也就有小道訊息傳出了魔方看差房市的跡象,可惜的是當時誰也沒上心!
然後沈鐵軍來了,在出口公司這邊一眾好奇的吃瓜眾關注下,只待他到了羊城喘口氣,便在資金全部到位的第一時刻選擇了出手,直接把那個彈丸之地砸的雞飛狗跳人心惶惶。
眼瞅著沈鐵軍的計劃達成,臨時搭車的何毅果斷出手,彷彿砸塌了天的新春社論算是終結了房企的反擊念想,直到此時再看不透魔方背後的影子,對那面彈丸之地上的磚業人士們來說,就可以考慮是跳江還是跳樓了。
“他們說魔方在那邊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楊三帶著沈鐵軍到旁邊坐下,瞅著楚大招說過,看向了遠處依舊在生悶氣的楊小妹,繼續開口道:“鐵軍你別和小妹計較,華宇那貨也該得個教訓了,三十多了還什麼便宜都想佔著,不過這個事兒說起來還在公司這邊。
也有可能是他眼紅,當時合夥的時候沒和他說這個事兒,或者是嫌棄咱們沒有叫上他,就真真假假的藉著機會找楊鋼要好處,也幸虧是你給擋住了,楊鋼沒拿住他惹出了這麼個事兒,後面肯定會落埋怨,不過誰的錢也不是大水飄來的——”
“也不是我擋住了。”
沈鐵軍說著發現楊三望來,開口道:“是何叔那邊擋住了,我之所以惱他也是這個原因,人都不善於在自己身上找缺點,都喜歡在別人身上找毛病,華宇肯定會埋怨鋼哥,鋼哥要不是捨不得那利息錢,也是不用給我說就答應了。
然後我找到何叔肯定會被他在心裡打個標籤,雖然這個標籤我不排斥,畢竟做生意有一就是一,有二就是二,這是為了自己負責,可平白讓人印象不好就是要商榷的,然後是他直接換了個資金來源,這一下就把我,鋼哥,華宇三人給扔牆頭上了。
現在還不知道何叔對華宇代表的企業是個什麼態度,現在大家都還在賺了錢的興頭上,可有賺錢的就有眼紅的,眼瞅著和那麼大的收益擦肩而過,這就不說那筆資金渠道會怎麼想了。
便是等到華宇自己打聽出來這筆收益,我是不瞭解他的,三哥你說他會不會整出什麼么蛾子來?這種拿國家大事當兒戲的人,我也不想和他有什麼牽扯。”
今天和沈鐵軍說項的人不少,然而他解釋的並不多,直到這會兒楊三出現,為了避免大家在進出口公司上的合作出現問題,這是一定要解釋清楚的,因為華宇那貨可能拿他沒辦法,可這個事兒是楊鋼扯給他的,這因果走下來的厲害關係就得說明,省的以後被人給陰了還不知道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