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傾城還沒有睡好,揉著眼睛坐起來,左右看了一眼,復又倒下去,喃喃著:“我好睏。”
林玉英脾氣衝,披著外套就往外走,小春勸都勸不住:“誰?誰?到底石誰大半夜的不睡覺,存心……”
“小姐,不是半夜,現在是凌晨。”小春弱弱地提醒道。
砰。
林玉英一腳踹開房門,聽到小春的話,猛地頓住,“你到底向著誰說話?”
“小姐,”小春百般為難,委屈地說:“樓下,是梅公子在練嗓子。”
“梅仙瑤?”林玉英瞬間熄火了,抬起的腳在門口晃了晃,又縮了回來,話語乖巧:“你是說梅公子?”
“嗯。”小春重重點頭:“梅公子昨夜吃雲吞,一不小心積食了,所以,今天早晨才會這般。”
“噢,”林玉英又小聲應著,輕手輕腳地把門關上,朝臥室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原來是梅公子在練嗓子。難怪唱的這麼好聽。”
“……”小春不說話了。她家小姐這臉打的,疼不疼?
“小春,你趕緊下去忙,多做些好東西。梅公子清晨起來練嗓子,一定很辛苦,莫餓壞了他。”林玉英囑咐道。
“是,小姐。”小春挽手行禮,自外把房門關上了。
小春走到門外才想起來,不對啊!梅公子是因為積食了才練習唱歌,鍛鍊身體,哪裡還能再吃得下東西?
廚房裡,蘇慕言正在剔骨切肉。
她聽到梅仙瑤的曲調不禁手一哆嗦,尖銳的刀鋒瞬間從骨頭上穿過去,把好好的一塊狼腿給剔分家了。
“小姐,你沒有傷到手吧?”陳堂快步走過來。
蘇慕言臉色一沉,自我評價:“低階失誤。”
完全就是蘇慕言職業生涯中的恥辱,不可原諒,不可饒恕。
“小姐,那現在怎麼辦?”陳堂也犯難了,明明是正兒八經地好狼肉。
“沒事。晚上直接放些土豆,一起燉了。”蘇慕言並不在意狼肉的去處,左右都是吃,都是在人的肚子裡,只不過,少掙一點錢而已。
“是,小姐。”陳堂是真的喜歡與蘇慕言相處。
這位小姐為人和善,禮貌且親切,只要不是原則問題,一般都不是大事,最重要的是脾氣還好。
陳堂正想到這裡,忽然,啪的一聲,驚嚇住了他。
蘇慕言一菜刀甩在菜板上,刀鋒徑直扎入菜板中,惱火得很:“他到底在做什麼?”
陳堂盯著閃閃發光的刀鋒,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很想收回他剛才的話,在安全範圍內,躬了躬身:“小姐,公子適才聽了您的建議,打算運動一下,消消積食。”
“唱歌?”蘇慕言仔細回想,好像在什麼地方看到過‘唱歌也會消耗卡路里’的言論,也便不追究了,“算了,隨他去。”
人活一世,想唱就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