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番話,那銀色的劍又往前懟了幾分,已經看看抵到百里無雙的脖頸了。
講真的,冷棠是動了殺心的。
他是一個死心眼的忠僕,自幼的教導都是以主子為上。
亓官傾城心慕於蘇慕言,冷棠是早早就看在眼裡。
他發自心底,把蘇慕言當成是亓官家未來的夫人看待,如果有人敢對蘇慕言藏了不好的心思,肯定會碎屍萬段,在所不惜。
“呵呵,”薄唇輕勾,淡然一笑。百里無雙的臉色越發紅潤,但是,人卻越發坦然,沒有半點心虛的模樣,“是麼?”
忽然,百里無雙往前走了一步,步伐十分突然。他一點都不畏懼死亡,彷彿抵在他脖頸面前的,不過是些許花裡胡哨的雜耍,並不重要,也無危險。
冷棠及時往後退了一步,避免了銀刃封喉的危險,他的氣場明顯弱了下去,“百里公子,你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
“可以,”百里無雙輕輕頷首,停下腳步,不再向前走了,“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太妥當,考慮不周。倘若你有機會,替我向蘇小姐說一聲‘來過了’就好。”
說罷,一襲白衣如雪,飄然躍起,踏著朦朧月色離開。
冷棠收了劍,自然不會追上去。他心裡有保護蘇慕言的想法,可是,也不會不自量力。
他瞧著百里無雙在夜色裡的飄逸步伐,貌似還比不上棉絮四兩重,足以可見,百里無雙是有功夫底子的。
比起他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
百里無雙返回三笑茶莊。
他拂了拂衣袍,端坐在高聳的屋脊之上,微瞌著眼眸,視線自高往下看去,安靜地凝了一會,驀地,笑了。
“哎,”笑過後,又嘆息了一聲,話音才緩緩收了起來,恢復幾分正色,自言自語道:“果然,是心急了。”
百里無雙拿自己也沒辦法了。
他怎麼能夠腦子一熱,就去蹲人家小姐的屋樑?莫非是被下了降頭?
倘若在從前,這種荒唐的事情斷然是不會發生的,真的是太大意了。
…………
第二日,冷棠在送亓官傾城去學堂的路上,忽然臉色一變,有些不安。
亓官傾城察覺冷棠的表情不對,詢問道:“冷棠,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心神不寧的。”
“我?”冷棠面上一緊,被亓官傾城這麼一問,頓時又緊張兮兮,他說:“公子,你能不能走快一點?今天,我回去有事。”
“什麼事?”平日裡,亓官傾城就沒見過冷棠著急。
這個小子就像個冰塊子,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如果不是真的有事發生,絕對不會這般神色慌張。
“公子,我、我,”冷棠頓了半天,無論如何也不敢告訴亓官傾城昨天晚上遇見的事,他揉了揉肚子,故作難受模樣,可憐巴巴地說:“我餓了。”
“……”亓官傾城愣住了。